贾生名化,太原人,疏狂潇洒,寄居肇庆塔脚寺。对岸南去百余步,有观音庵,住尼僧。内两尼姿媚年轻,清雅精洁。贾目摇心动,叹其何故削发为尼也。时进庵于隙穴窥之。一日,老尼外出,贾入庵中。诸尼款留,素肴甚美。贾爱尼之艳,而劝饮甚勤,竟酩酊大醉。醒则兰麝醺溢,绣幕珠帷,有两丽人,一抱持,一拥被,惊视之,乃尼改装也。大骇欲遁。环视壁上,无门可出。少顷,尼寤,笑曰:“先生休矣。对此佳丽,无虑不乐也。”
昼夜宣淫,不堪其扰。两餐之奉,自壁穴中入,惟淡白肉汤,白饭两碗而已。数月,始则身体肥壮,继则鮦羸骨立,拳曲臃肿,不敢供尼使令,苦求去。尼曰:“俟子有代,或可去。”
如是月余,忽于复壁中来一少年,尼曰:“子有疾病,无能为役,本欲毒死,念汝异乡人,可急去。”
历曲室回廊,纡徐而去。贾遂星夜兼程回里,不敢复至闽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