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最亲爱之在世同胞鉴:世局危殆,固由迂腐之旧学所致,亦非印板的科学所能挽回。故余之于学界,有“保种存国”之宗旨在焉。与若辈以摧残同种为手段者,势不两立。于是乎有靖州之监禁,不百日而金牧提讠凡。所发不成论理之问题,无非受人意旨,阴谋秘计,横为成见。是以所答,动遭无理之诘驳,不性置辞。且曰:“尔辈牛马耳人,欲食则食之,有何受焉?”
禹之谟正告同胞曰:身虽禁囹圄,而志自若。躯彀死耳,我志长存。同胞同胞,其善为死所。宁可牛马其身而死,甚毋奴隶其心而生。前途莽莽,死者已矣,生者诚可哀也。我同胞其图之,困心衡虑,终必底于成也。禹之谟四十一岁。丙午十一月之三日。靖州狱中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