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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女子谈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九月二十四日,时近黄昏,天黑如墨,细雨如絮,江西省外一女子独行踽踽,衣黑色夹呢衣,足蹈皮鞋,手持雨盖,肩荷一皮匣,神色淡然如归家之商贾,如避难之富翁。行至五里亭前,于苍白之老人迎面而来,见女子惊而询之曰:“尔何来?尔不畏风雨耶?尔何人,尔竟至此耶?
  今者戎马仓皇,兵戈扰攘,深居闺阁犹虞危险。今尔只身江干,得毋惧为强暴所累耶。尔父尔兄竟任尔独行耶?尔将安适,其明以告我,我当为谋看护。”
  女子闻老人言,从容致词曰:“敢谢翁意,看护侬自任之,无劳虑。既承垂词,敢为老翁告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当此戎马兵戈、南征北伐,夫岂犹男子有其责任,吾女子亦与有责焉。翁以为侬之独行至此江干而已耶,侬将乘长风破万里浪,挥戈直捣黄龙,与彼勇男子痛饮高歌以舒侬志。愿翁勿犹以闺中弱女小视侬也。”
  翁乃微笑曰:“革命流毒亦中于女子耶?尔固弱女子,果能革命耶?尔勿言之适以启人疑耳。”
  女子闻老人言,怒气勃勃,谓之曰:“翁何见之小?侬何如人,侬平日之抱负又何如翁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女子处匹夫对待之地位,非犹是黄帝子孙耶。翁勿笑,侬请俟之三月后看侬匹马单刃、犁庭扫穴,饮三杯热血酒,大呼黄帝万岁三声,肩佩无量数徽章归来五里亭,与翁把盏谈当日雄事,翁将以为情耶?惜翁为乡中父老,既不能手刃满奴,亦当劝导国民使入军队以尽天职。化得一人出,便得一人用,方不愧为乡党之前辈。诚如翁言,是教后生小于堕入十八层地狱,千秋万世不得与新中华军国民并驾齐驱,罪何如耶?愿翁少留意,侬去矣。”
  遂慨然上轮,老人愧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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