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古儿山单身逢侠客 斡难河大被寝红颜(3)
到了第三天上,一般将士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纷纷进帐请战。铁木真见敌兵已现懈色,自己的兵丁却摩拳擦掌地要战,知道时机到了,便下令出兵。那些将士巴不得有这一令,便抖擞精神拼力杀了出去。赖蛮部兵卒不防他们出战,及至兵刃相接,铁木真的军马勇猛异常,真是以一当十,把赖蛮军杀得大败,自相践踏起来。铁木真督着兵马,乘势大杀一阵,只杀得赖蛮民兵叫苦连天,尸如山积,血流成渠。
铁木真方指挥军马,远远望见大红纛下,阿恒手握着大刀亲自出战,有退下去的赖蛮兵都给阿恒斩首马前。这样一来,赖蛮部兵发一声喊,一齐反杀过来了。铁木真大怒,即跳下马来用鞭击着鼓催军士速进。鼓声起处,兀鲁和孛儿赤双马齐出,兀鲁大叫道:“擒贼先擒王,咱们去捉阿恒就是了。”
孛儿赤应着,二人两枝枪,好似双龙入海,所到之地无人敢当。兀鲁便直冲入中军,飞马来捉阿恒。阿恒大惊,慌忙回马奔逃。兀鲁紧紧追来,亏了阿恒部下的火列麦,出马挡住兀鲁,阿恒才得脱走。赖蛮部兵马见没了主将,又复大败了。铁木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乘胜非杀他一个片甲不回,恐他锐气一振反不易攻破了。”
众将士听了,呐喊一声直向赖蛮部族中杀入去。可怜,这时的赖蛮人马已失了抵抗的能力,竟被铁木真军马杀入部中,凡赖蛮人的财产,都给掳掠过来,强的杀死,弱的做了俘虏。美丽的妇女也给铁木真的兵士占为妻子,年老的妇人吃他们抛入溪中,随着伍大夫去了。
这一场血战,铁木真军马也伤了不少。但赖蛮部的民族,却几乎给他们杀得鸡犬不留了。铁木真既进了赖蛮部,便令鸣金收军。这时,众将来献俘虏了,铁木真一一点过。只见别耐勒左手握刀,右手拖着一个少妇,到了铁木真面前一摔道:“这妇人是阿恒的妻子,把来砍了吧!”
铁木真瞧那妇人时,见她青丝散乱,深锁眉头,那满眼泪珠点点滴在玉容上,好似出水的芙蕖,益得娇艳动人了。
铁木真虽在戎马之中,他好色的本性是天生的。现在见了这妇人那娇啼婉转的姿态,不由得勾起他一片的怜香念头来了。于是向那妇女道:“你是阿恒的妻子吗?”
那妇人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铁木真又道:“阿恒横暴无道,所以俺兴兵来剿灭他。现在阿恒败逃已不知去向,料想已死在乱军里的了。你既被俺们获得,有什么话说,不妨直捷讲来!”
那妇人听说,不觉垂泪道:“身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捉住了我,于总特也无益;能释放了我,在总特也无害。生死但听制裁就是了!”
这一席话,莺声历历,清越中带着悲咽,听得雄赳赳的铁木真早矮了半截下去。忙陪笑道:“夫人且莫悲伤,俺这里虽然敝陋,不足栖息,但兵戎之余,不得不草率一点。好在阿恒生死不明,不如请夫人在这里暂住几时,待得了阿恒的音耗,再送夫人回去就是了。”
那妇人听了,知是身不能自主,只好低头谢了一声。铁木真便吩咐几个掳来的民女,将那夫人接入后面去了。
这里铁木真料理各事已毕,便来后帐看那妇人。只见她低着双眉一语不发。铁木真一头带着笑,轻轻地问道:“夫人独自坐在这里,也觉得寂寞吗?”
那妇人见问,又扑簌簌地流下泪来道:“人亡家破,还说它做甚!”
铁木真察言观色,见她并不十分激烈,便挨身下去,和她坐在一只椅儿上,一手去拥她的纤腰,就倒身过去想去亲她的香唇。忽见那妇人勃然变色,霍地立起身来。铁木真不觉吃了一惊。
那妇人便正色道:“我虽兵败被掳,却是一部民族妇女之冠,丈夫既死,自应身殉;现下不知生死,以是苟延残喘。总特怎么无礼相加,未免太污辱我了!”
铁木真见她侃侃正论,未免心中惭愧,忙谢过道:“夫人的话说果然是正当,但人情的爱好本是天成的,只求夫人饶恕吧!”
说着便是深深地一诺。那妇人见铁木真一意相求,因慨然道:“我是有夫之妇,如何适人?我有一个妹子也素,尚未有人家,总特如不嫌丑陋,可即着人去唤来。”
铁木真听了大喜,立着部兵按着那妇人所指的地方去寻也素姑娘。不到一刻,也素姑娘来了。铁木真细细一打量,的确生得芙蓉作脸,秋水为神,那种妩媚的姿态,似更胜过那夫人。铁木真也不暇说话,便叫左右铺起炕来,放上一床大被,搂住也素姑娘望炕上一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