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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救冯元庆

  济公游耍着到了钱塘县。才进钱塘门,就见一群官兵押着带着手铐脚镣的一个犯人正朝前走。济公打听到,那是钱塘知县要把杀人犯冯元庆押到知府衙门。看那犯人,满脸忠厚,倒不像杀人凶手。济公一嘀咕:阿弥陀佛!这样的事我能不管?
  不管的话,这样的好人就得屈打成招被酷刑害死。他于是走上前说道:“辛苦几位都差了,他是冤枉的,你们将他放了如何。”
  他们答道:“谁敢将一个图财害命的劫路犯放了,我们可没有如此胆大。”
  旁边认识济公的人说:“如果你想救他,你去和知府讲吧。”
  济公说:“我马上就去见知府。”
  这冯元庆本是个锤金匠,在镇江府帮师弟搭理铺子,由于劳累过度,经常害病,最后支持不了,才辞掉工回了家的。师弟叫他回家养病并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冯元庆自己剩下的二十两银子也一并带着。他雇了一只小船回临安。天色已晚,他下船后走到东城城下,本打算坐下歇会儿再赶路,但朝地上一坐就睡着了。打更的人路过看见,将冯元庆喊醒道:“你怎么能睡呀,这里常有劫路的。”
  冯元庆说:“我因病,刚从镇江回来,下船后走到这里想歇一歇再走,却睡着了。”
  打更的说:“你快走吧。”
  冯元庆站起来刚要走,打更人用灯笼一照,却发现了跟前有具男尸,脖子留着刀伤,想必刚杀的。他将冯元庆一把揪住说:“你竟敢杀了人,装睡,你不能走,咱们到衙门去。”
  段不清,马上升堂审问,冯元庆说自己从镇江刚回来,并不晓得是谁杀了那人。知县喝道:“你这话无理无据,拉下去打。”
  打完接着问,冯元庆又讲不知,知县于是将冯元庆押了起来。
  第二天,认尸的人说:“被杀的人是天和钱辅的掌柜,昨日到济通门外的粮店取了七十两银子,整宿也没回铺子,搞不清被谁杀害的。”
  知县验尸回来后,从冯元庆的被套内,搜出七十两银子。知县一想,不是别人了,定是冯元庆谋财害命,非要严刑拷打他不可。冯元庆抵不过酷刑,便屈打成招了。他被迫画了供,知县将其上报了知府。知府赵凤山发觉供词含含糊糊,猜想其中定有其他隐情,于是打算亲自审问。
  济公到了知府大堂,求见赵凤山。赵凤山认识济公,也不敢怠慢,请他到书房。坐下后,济公要求放了冯元庆。恰好手下人来禀报钱塘县知县把杀人犯冯元庆押到了。济公说:“老爷忙升堂,我本为此事而来。”
  于是知府升坐大堂,段不清上来行礼后说:“卑职将凶犯带到。”
  赵凤山命将知县安排落座。
  知县看见一个穷和尚竟和他并座,心里头不高兴,暗想:我乃皇家命官,民之父母,他穷和尚一个,也配在大堂坐着。
  知府问:“冯元庆,东树木图财害命的人,可是你?”
  冯元庆说:“老爷不必要再问了,我己认罪。”
  知府说:“你如实道来,是如何杀的?”
  冯元庆说:“实在冤枉小人,县太爷用严刑审讯,小人受不过酷刑才认的罪。”
  知府一嘀咕:现在我何不请他办此案。于是,说:“圣僧,你老人家看这件事如何是好?”
  济公哈哈笑道:“冯元庆实属冤枉。”
  知府问:“那杀人犯又是何人?”
  济公说:“我出去马上把凶手拿来。你可叫两个人随我去。”
  知府雷恩元、马安杰和着济公一起出发衙门。
  到了街上,济公说:“我叫你们锁哪个就锁哪个。”
  雷头、马头说:“尊命。”
  说着,一人从对面走来,穿一身重孝,菜篮提在手中,济公上前问道:“你给谁戴孝?”
  那人说:“我给母亲戴孝。”
  济公说:“雷头过来,将他锁上。”
  雷头、马头二话没说,锁上那人拉起就走。那人反抗道:“你们凭何锁我?”
  济公问道:“令堂死了,你为何不给她放焰口、念经?”
  那人说:“我没钱。”
  济公说:“那可不行,这场官司咱们打定了。”
  几个人一块到了衙门,知府即刻升堂审问:“你叫何名?你给谁戴孝?”
  那人答:“我叫徐忠,给母亲戴孝。”
  知府问:“你母亲为何而死?”
  徐忠答道:“旧病发作而死。”
  济公反驳道:“不对,他母亲是被他害死的。”
  知府一顿说:“你要老实招来,徐忠。”
  徐忠说:“回老爷,我母亲的确是病死的。”
  济公说:“请老爷验下尸就晓得了。”
  知府和衙役及济公一起到了徐忠家。街坊四邻都暗地议论:“老爷胡闹啊,徐忠母亲明明因害病而死,大伙帮着入殓的。”
  知府命令将棺材抬了出来并打开,刑房仵作看了看,发现老太太的尸体并无异常,确属病死。禀报知府后,众人都奇怪了。
  心想,我们老爷无故开棺,为此乌妙帽要丢了。济公却轻松笑道:“徐忠,你还不讲实话?”
  徐忠说:“我母亲的确因病而死,老爷无故开棺验尸,能有啥办法?”
  于是济公走了过去,一踹棺材堵头,棺材堵头被踹掉了,一颗男子的人头从棺材里滚出来。知府一看,厉声喝道:“徐忠,哪里来的人头?”
  徐忠被吓得面如土色,忙跪下说:“老爷,这不是外人的人头,是我兄弟的。他帮钱塘街钱铺打杂,回来那天晚上,带了七十两银子。咱俩一起喝酒,我问他钱从何而来,他说,他拿着刀在东树林等着他们钱铺掌柜从通济门外粮店取银子回来,然后把他杀死,将银子拿了回来。我怕他犯事将我连累,于是将他灌醉,把他杀死了。我母亲一着急也死了。我将我兄弟的脑袋搁在了母亲棺材底下,把死尸藏到炕洞里。我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老爷今天查出来了。”
  知府听了徐忠的供词,弄清了案情前后,下令将徐忠充军边疆。和济公回了衙门,将冯元庆提了出来,当堂放了,并革了钱塘知县段不清的职,此事,把临安城轰动了,大家都说,若没有济公,就无人能断清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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