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华英公使萨托于西十一月五号致电沙,侯云:“李中堂于本月四号照会各公使,言联军占夺保定及杀华官之事,殊属不合,该处华教民举动肆横,作为亦多不采云云。英,法,德,意四公使以其该照会措词不恭,立即交还。他国公使亦多不以该照会为然。”
又十一月七号鄂督张曾请华伦君电致沙侯,言:“各国以毓贤欲死,□□□□□□,然敝国政府定将毓与董福祥一同严办。”
又十一月八号英君主亦电达华廷云:“大皇帝所发西七月三号及八月十四号两次电文,已由贵国驻敝国公使交到矣。朕闻贵国出有惨事,已深为悲悼。继闻敝国教士及他国教士在山西被戕及所受诸苦,尤觉更为伤怀。惟被杀外尚有妇稚若干在彼,正不知将来能否可保无虞?朕惟望大皇帝早日能复回实权,将不法者无论其官职大小一律置之重典,并另设善后之法以杜后患。朕深望贵国复见太平。至敝国派兵来华,亦无非为欲复太平起见,和议倘能早了,此后不独中国复有升平之庆,且令外人之旅居贵国者身命财产亦可永保无虞。”
又十月六号汉口总领事福利士君致书沙侯,备述鄂督张香帅之言,据云:“香帅颇望和议速成,余问香帅云:‘贵国政府颁惩办端王及各罪魁谕旨,外人均疑无用,信否?’香帅办辨云:“太后已有悔悟之心,定将罪魁惩办。凡洋人以此谕为无用者,乃不悉中国情形者也。中国政府亦并不以此谕为准,日后尚可更改。缘两宫现在守旧诸大臣掌握,作事正宜谨慎,而尚能作此谕旨,亦可称大有胆量矣。’香帅又言,‘洋兵一日在京,两宫即一日不能回銮。缘皇太后深恐一经回銮,其权或为联军所削夺也。’香帅又多方为太后辨别云:‘太后于一千八百六十年所为以及屡次削平大难,华人莫不倾心,即洋人亦多有称之者。况听政三十年,从无仇视洋人及憎厌西法之意,故宫殿中所用之物亦皆以洋式者为多,且颇欲与外国妇女为友。
观于一千八百八十九年归政于光绪皇上,出于心之所愿,是可知其非揽权之人矣。后因康有为与其党藉保今上为名,欲图谋害,太后不得已,复出训政。嗣是太后乃深恨新党,以致并及洋人。且以洋人保护康党,各国报馆又从而和之,上海西报尤甚。各西报尝言中国将次瓜分,断难幸免。致太后因是生惧。
旋见胶州,旅顺,威海,广州湾等处,果为洋人所夺,三门湾又为意大利所索,致更深信洋人有瓜分中国之意,故不得已而入于顽固一路,而听信端王,徐桐,刚毅也。端王与徐桐,除京中事外,余均无一知者;刚则与皇上本有宿恨,故劝太后拒绝外人,深谋诡计。太后亦无从觉察,直至拳匪及董兵云集京师,太后始知事危。’”
又十一月二十号英外务大臣蓝斯唐函致驻华公使萨托云:
“驻华公使于今日来署拜谒,将十一月十三号华廷所颁惩办罪魁谕旨给阅,并询余意见如何。余答:‘以此谕颇不妥洽,敝国既断难允从,恐他国亦未必能应允也。’华使回答:‘予意亦早料此说,故已将谕中不妥之处电告中国政府矣。’该公使谓:‘请君详察中外情形不同,中国实有无数为难之外。惟江鄂两督或能力请两宫回銮。缘该两督势力颇巨,于各省所解饷银均可截留。’由此观之,则罗公使亦以惩办罪魁之法为未然矣。又言两督可以截饷以要挟两宫回銮,何以各国不从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