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太剑光本来低弱,又加以前被周轻云断了一只手臂,重伤新愈,帮助郭云璞双战铁蓑道人,本未占着丝毫便宜。忽见平空纵起一人,将郭云璞剑光收去,心中一惊,神一分散,被铁蓑道人将他飞剑斩断。情知不好,要逃已来不及,被铁蓑道人飞剑过处,身首异处。铁蓑道人斩了毛太,见崔绮敌不过郁次谷,轻云与孔灵子也只勉强战个平手,便飞近轻云身旁,说道:“待我迎敌这厮,你去替崔姑娘下来。”
说罢,便将剑光向孔灵子飞去。轻云连忙飞到崔绮那边,正要双战郁次谷,玉清大师知道今天来的这一双怪人脾气,忙喊:“崔姑娘暂且休息,我们须要守着前言,一个与一个比斗。”
崔绮本已气竭力微,剑光暗淡,巴不得退了下来,等轻云一接上手,便即飞回芦棚。不提。
说了半天,那山人姚开江性如烈火,何以直到最末出场,只用炼就飞刀出战,不施展他的妖法?待作者补叙一番。
原来那山人姚开江昨晚本是兴高采烈,今早起来,忽觉神思不宁,心中无端胆怯起来。
后来经法元等一阵鼓励,勉强看好时辰,壮着胆气,到了戴家场之后,总是觉着疲倦欲眠,连话都懒得说,反正法元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后来上了芦棚,法元早知道今日之事不是和平可了,又加罗九等上场连败两人,越发恼羞成怒,把心一横,一任众人上前背约混战。自己却悄悄嘱咐霹雳手尉迟元率领群寇偷下芦棚,去劫杀戴家眷属。分派已定,见姚开江坐在那里垂头不语,昏昏欲睡,好生不解。心想:“此人道术通神,何以今日这般狼狈,好似中了别人暗算一般?”
便从葫芦内取了三粒丹药,塞在姚开江口中,猛然对他背上一拍,大声喝道:“姚道友,该我两人上前去!”
姚开江被他这一拍,神志忽然清楚,才想起自己今日是应约前来助阵。见战场上剑光纷扰,大吼一声,随了法元双双出战。
法元见今日之战,不比成都慈云寺那面的敌人势盛,虽然佟元奇与玉清大师俱是能手,自恃与姚开江两人足能对付,好不高兴。正在得意之际,忽见眼前一道黑影一闪,便现出适才席上所见那个破烂花子,未容法元看清,便被他打了一个大嘴已。接着骂了几句,身子竟比剑光还快,飞纵剑光丛中去了。法元也是剑术极精的有名人物,不知怎么这一下竟打得法元头昏脑涨,几乎跌倒。慢说分出剑光去斩花子,因为挨了一下重打,神一分散,被佟元奇剑光往下一压,将他飞出去的红线连断两根。又气又恨又可惜,顾不得先寻花子,急忙凝神运气,先敌住佟元奇。一面留神再寻那花子踪迹时,正看见他将罗九、姚素修的飞剑破坏,又将郭云璞剑光收去,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要照这样,场上迎敌的人岂不白白送死?”
正在着急,花子忽然隐去。心想:“这花子如此本领,看去也觉面熟,怎么会想他不起来?
“这时佟元奇趁法元神散之际,剑光越发逼紧。法元不敢怠慢,聚气凝神,倏地朝剑光一指,放在空中的数十道红线倏地加上数倍,朝东芦棚方面各位剑仙身上分落下来。佟元奇、玉清大师见法元拼命,刚要喊声”不好“,猛见擂台上站定一个白发者婆子,张口朝着空中一吸,眼看法元放出的百十道红线,纷纷被她收入口中去了。法元因见今日不能取胜,才想杀死一个是一个,使用这狠心毒手,运用五行真气,将剑光分散开来,朝敌人飞去,本想至少也得杀死几个。不曾想到剑光才飞出去,好似擂台方面有什么东西将它吸住。忙用目往擂台一看,见台上柳燕娘已不知去向,台口站定一个白发红颜的老婆子,握着一根拐杖,将他剑光纷纷吸入口中,看去非常面熟。猛想起适才所见花子正是此人的丈夫,不禁吓了一身冷汗,暗骂自己糊涂,适才竟会忘了那花子来历。还算法元见机得早,急忙运用全神收回剑光时,他用五金之精及自己的五行真气所炼一百零八口子母飞剑已损失过半。就在这分神之际,佟元奇也用全力将剑光分作一道长虹,朝法元顶上飞来,法元几乎吃了大亏。见姚开江只用三口飞刀,还在和玉清大师拼命支持,暗恨山人愚蠢,到这般时候,还不使用法术。
那老婆子刚把法元剑光收去,擂台底下钻出一人,递上一封书信。那老婆子便飞往白琦阵上,抱起一个女子破空而去,并不来赶尽杀绝。法元不由又存了希冀之想,一面和佟元奇拼命支持,一面将身一步一步挪近姚开江身前,说道:“姚道友,还不对敌人施展法术,等待何时?”
一句话将姚开江提醒,伸手往胸前一摸,忽然狂吼一声道:“我命休矣!”
法元也不知他是什么原故,只见他脸涨红紫,身上青筋暴露,气喘如牛,好似受了大刺激,急怒攻心,要生吃活人的神气。倏地又见他大吼一声道:“罢了,我和你们拼了吧!”
说罢,两肩一摇,便有十二支弩箭冲起空中,离地丈许,便化成绿黝黝的光华,旁边围着许多五色烟雾,腥臭扑鼻,直朝东芦棚各剑仙顶上飞去。这是姚开江师祖所传的镇山之宝,叫百毒烟岚连珠飞弩,乃是用各种毒涎恶草和毒瘴恶虫化合五金之精,百炼千锤制就的弩箭,再用本身五行真气炼成飞箭,与飞剑一般能发能收。一经发出,与敌人飞剑相遇,敌人飞剑被污落地;凡人沾上一点,立刻毒气攻心而亡。真是南疆中最厉害的法宝,其毒非常。他祖师传他的时节再三敦嘱:不到性命交关之际,即使遇敌败退,但能脱身,也不准轻易妄用;用时也只可一支两支,只伤对头一人便止。姚开江出世以来,今日尚是第一回使用。法元知道厉害,不由又惊又喜。玉清大师原先以为姚开江虽然精通妖法,自忖能力足可应付,至少也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曾想到他竟将红发老祖镇山之宝使了出来。知道厉害非常,自己又无法去破,眼睁睁众人要遭惨劫。只得先顾救众人要紧,见箭一发出,便高声叫道:“山人妖法厉害,诸位道友快退!”
正在这时,忽见那怪叫花又飞身出现。这回虽和上回一样神气,身上却盘着一条大蛇,五色斑斓,红翠相间,十分好看。远远望着姚开江大叫道:“山狗休得猖狂,你的元神在此!”
说罢,脚一顿,往空便起。姚开江一见那花子身上盘着的大蛇,大吼一声,好似连命都不要,将手往空中飞箭一指,箭头立刻纷纷掉转,连人带箭飞起空中,夹着一阵烟云,直向那花子电闪星驰一般追去,眨眨眼俱都不见。且喜双方俱无人受伤。玉清大师见怪叫花三次出现,将姚开江引走,三口飞刀仍在空中和自己飞剑相持,不曾被他收去,只是失了统驭,不似先前有力。忙运元神,将身一纵,身剑合一,飞将上去,将那三口飞刀收了下来。一看,见是三口缅刀,长约七寸,精光射目,心中大喜,急忙收入囊内。不提。
这时战场上,除柳燕娘见敌何玫不过飞身逃走,薛蟒见势不佳,无心恋战,抽空收回剑光逃走外,吕宪明与虞舜农本战个平手,倏地心生一计,暗使妖法,将雷火弹打出。虞舜农躲避不及,打中右臂,受了重伤,看看危险。恰好周轻云已破了郁次谷的飞剑,将他杀死,赶过来用玉清大师赠的紫金梭先将吕宪明打倒。正要用飞剑将他杀死,猛记起了佟元奇、玉清大师嘱咐,凡是吕村的人都不要杀,不免迟疑起来。那郭云璞虽然失了飞剑,尚有全身妖法。他为人机警,见那花子竟能空手将飞剑抢去,敌人能手甚多,知难取胜。先还希冀姚开江的妖法取胜,后来见那花子擒了一条大蛇出现,姚开江大吼一声,连空中飞刀俱不及收,拼命追去,知道山人粗鲁,定中那花子诱敌之计。再加上法元飞剑失去一半。自己这边尽是失利之事,便不愿作无谓牺牲,只好忍辱,待将来报仇再说,只不好意思立刻就走罢了。这时见吕宪明被一个女子打倒,忙喊:“贱婢休得伤人,看宝!”
言还未了,出手就是一溜火光。轻云知道厉害,急忙驾剑光纵起空中,躲过妖火。郭云璞无心恋战,就地上抱起吕宪明败退下去。回望战场,孔灵子、曹飞敌铁蓑道人与吴文琪不过,各驾剑光逃走;法元也好似要抽空退去的神气。郭云璞把牙一错,叹了一口气,扶着吕宪明,双双破空逃走。花花道人姚素修见大事瓦解,正要逃走,恰好轻云因追郭云璞与他碰了个对头,手指处剑光过去,尸横就地。
除群寇与白琦等混战业已死伤遍地外,西芦棚上只剩罗九与陈长泰二人。先是陈长泰见满空飞剑活跃,罗九败了回来,胆寒心战,想要逃走,叫罗九保他回去。罗九一来失了飞剑不能遁去,又见敌人已将广场包围,陈长泰本领有限,无法保他脱身;二则以为法元、姚开江必能取胜,想走又不想走,老是迟疑不决。这时见大势瓦解,姚开江追赶那怪叫花吉凶未卜,法元被佟元奇剑光迫紧十分狼狈。猛想起当初对佟元奇所发的重誓,后来在吕村与佟元奇两次相遇,自己仗着已拜法元为师,有了护符,满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万没料到自己这边人如此惨败。倘若法元敌不过佟元奇逃走,自己决难脱身。正待想法溜走,偏偏陈长泰还不知趣,老拿话埋怨罗九,说罗九把他害了,逼着罗九急速保他逃走。罗九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再经陈长泰不住絮絮叨叨,不由发起他那无赖脾气,冷笑道:“胜负是兵家常事。常言说:‘光棍打光棍,一顿还一顿。’你怎么这般脓包?也算我罗九大爷瞎了眼睛,会交着你这种没骨头的朋友!”
陈长泰平素吃人捧惯了的,几曾受过这般抢白?气得混身乱战。战场上法元见佟元奇剑法厉害,戴家场方面诸剑侠虽不来打冷拳,想要取胜已是不能;那怪叫花禁住姚开江元神将他引走,更是凶多吉少。不如见机抽身逃走,异日再来报仇,是为上策。主意已定,高声道:“佟道友不要苦苦相煎,贫僧失陪了。”
说罢,收回剑光,将身合一,破空便起。佟元奇也将剑光合一,随后追去。偏偏不知死活的罗九,见法元败走,大吃一惊,忙喊:“师父快携带弟子同去!”
说罢,抛开陈长泰,往空便起,想去追上法元同去。却没想到法元剑光何等迅速,他如何追得上。刚把身子纵起空中,忽听一声大喝道:“无知孽畜,还不纳命!”
罗九闻言,见是佟元奇飞来,吓得心胆皆裂,才喊“师父饶命”时,被佟元奇剑光过处,拦腰断为两截,坠下地来。法元在空中闻得罗九唤他,才想起回身救他时,已来不及了,只得咬一咬牙,逃往黄山去寻许飞娘去了。陈长泰见罗九丢下他逃走,又被一道金光斩为两截,吓得浑身抖战。刚要下台逃走,心源、玄极双双飞身上了芦棚,用点穴法将他点倒,由心源将他夹在胁下,擒回戴家去听候发落。不提。
话说吕村带来这一干贼寇,由霹雳手尉迟元率领,从芦棚后面想绕到广场,去杀戴家眷属。还未走到戴家门前,已被白琦、戴衡玉、许超、张琪兄妹、戴湘英、凌云凤、黄人瑜、黄人龙、岳大鹏等分头迎敌个正着。霹雳手尉迟元迎头遇见白琦,先就吓了一跳。他本是惊弓之鸟,不敢迎敌,故意将身一偏,却让小方朔吴霄上去。吴霄也是疑心白琦精通法术,情知尉迟元故意回避,但是敌人业已迎面,不能再为耽搁,只得将手中镔铁棍一举,向白琦迎头便打。白琦哈哈大笑道:“无知淫贼!还敢暗算良民眷属。今日是尔等的死期到了!”
说罢,以剑拨开吴霄的棍,倏地使了个丹凤朝阳的架势,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朝吴霄分心便刺。吴霄本领煞也了得,无端疑心生暗鬼,情虚怯敌,见白琦剑到,恐怕是口宝剑,削了他的兵刃,不敢用棍接招,将棍头朝上,使了个长蛇摆首的招数,朝剑背隔去。不知白琦剑法神妙,得了真传,三百六十手八卦玄门剑,虚中套实,实中套虚,变化无穷。适才这一剑本是虚招,见敌人用棍横拦过来,倏地将剑一抽,画了一个长圈,纵身跃起丈许高下。吴霄不知是计,掉转棍头,朝白琦下三路扫去,满以为白琦决难闪躲。不曾想到棍到白琦腿旁不远,白琦用燕子飞云纵的轻身功夫,两腿使劲,提着气往上升有两尺。吴霄见打了个空,忙使一个怪蟒翻身,侧转身来,反过棍尖朝上捣去。也没看出白琦身子怎么翻转的,比箭还快,落在他的身后,左手一指,右手往吴霄后颅便刺。吴霄听见脑后生风,知道不好,不敢回身接剑,将足一点,纵出去有二丈远近。脚刚着地,急忙将身旋转过来时,白琦业已剑到人到,神龙三点头,分心刺到。吴霄见不是路,慌了手脚,将棍又横着一隔,顺势拦腰一棍打去。
白琦料到他定是此着,更不躲闪,手一顺,把棍头接住。吴霄知道不妙,手中用力一夺,还想夺棍逃走。白琦暗暗好笑,顺着他的夺劲,陆地推舟,往前一进步,剑尖顺棍而下。吴霄想撒手丢棍,已来不及,被白琦剑尖削将过去,吴霄四个手指齐手臂断落下来。白琦更不容他逃走,鱼游顺水,当胸刺将过去,把吴霄刺了个对穿,尸横就地。
五花蜂崔天绶迎面遇着岳大鹏,举刀就砍。岳大鹏哪把他放在心上,左手短把链子丧门棍往上一起,隔开了刀,右手棍拦腰便打。崔天绶忙用叶底偷桃往上撩棍时,不曾想到岳大鹏用的这对奇怪兵刃,尽头处还套着三四尺长链子。右手棍才得撩开,猛听一声大喝道:“淫贼回老家去吧!”
言还未了,岳大鹏丧门棍笔一般直脱手飞来。崔天绶不及避让,这一棍正捅在小腹上面,“暖呀”一声,翻身栽倒:被岳大鹏右手棍起处,打了一个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正赶上白琦也杀了吴霄过来,二人遵了玉清大师吩咐,也不敢上前助战,分别守在迎面路上,观敌略阵。不提。
张琪迎敌五花豹许龙。许龙本是西川三寇中为首之人,生得高大凶恶,手使一对板斧,重有二百多斤。见对面走来的是一个空着双手,面容秀美,尚未成年的小孩子,并没有料到是敌人,大喝一声道:“娃娃快些闪开!刀枪无眼,这个热闹有什么好看?还不走回家去。
“其实张琪早就看中了他。心想:“常听师父说:‘山大不出材。’这东西长得这么高大,顶多有几斤蛮力,对付他决不费事。”
又见他摇着那一对板斧颇有斤两,身子又高,自己还齐不到他的腰际,相差已太悬殊。便想出一条妙计,故意赤手空拳迎了上去。果然许龙小看了他,并不以为他是敌人,反叫他躲开。张琪想:“这家伙把我当作小孩子,一些也没有防备,就此暗算了他,太不光明。莫如先同他逗弄逗弄,再取他的狗命。”
想到这里,便大喝一声,答道:“黑贼休要小觑你家张小大爷,快快上前纳命!”
说罢,也不拔剑动手,将手上下斜偏着一分,亮了个大鹏展翅的架势。许龙见这小孩子大言不惭,拿他那种又小又文的神气,和自己这般威武身量一比,大有螳臂当车之势,又好气又好笑。便对张琪道:“小娃娃,你这简直是胡闹。再不闪开,我就一脚把你踹死。”
张琪闻言,笑着对他扮了个鬼脸道:“黑贼少说不要脸的狂话,我不信你的脚爪子就那么厉害。我告诉你说,小太爷还卖给你个便宜,我要杀你,连宝剑都不用。你就来试试。”
话言未了,倏地一个黄鹊冲霄,蹦起来就是一拳,正打在许龙脸上,打得许龙两太阳穴直冒金星。许龙见大家俱已有了对手,打得热闹,自己却遇见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孩,只顾絮絮叨叨,便不耐烦起来。本想一斧将他劈死,一则可惜他生得乖巧灵秀;二则自己也是成了名的好汉,却去杀死一个不持兵刃的小孩,未免被人耻笑。刚想伸手将他捉住,吓他两句放走,再和别人交手,不曾想倒吃了一个冷拳,若不是闪避得快,险些将左眼打瞎。不由怒发如雷,骂道:“小野种,竟敢无礼!我若用兵刃擒你,不算英雄。”
一面说,一面将双斧重又带在身旁,伸开两只大手就抓。张琪本有一身好武功,又经玉清大师指教,剑术虽未学成,轻身功夫已到上乘。见许龙那般急怒的怪相,十分好笑。哪里会容他抓着,将脚一点,身体倒纵出去有三五丈远近。及至许龙追将过来,他又横纵出来,一路蹿高纵矮,跃前跳后,不时在许龙致命处连打带踢。哪消一会工夫,打得许龙浑身疼痛,气喘汗流,羞恼之极,重将板斧拔出,泼风一般朝张琪砍来。张琪依然满不在乎,仍是空手迎敌。又打了几个回合,恰好许龙左手斧当头劈到,张琪才得纵开,许龙右手斧又枯树盘根,从张琪脚面下扫来,满以为张琪身子悬空,无法避让。谁知张琪倏地空中一个转侧,风吹落花式,避开许龙右手斧,身子落下来时、脚正落近许龙左手旁边。许龙正想翻转左手斧,叶底偷桃,往张琪裆内撩起。不料张琪脚临许龙左手斧柄,倏地用力往下一坠,未容许龙斧柄朝上翻转,右脚尖已经沾着斧柄,就势在斧柄上使劲往上一起,纵起有数尺高下,直从许龙头上纵过。许龙也是手疾眼快,急忙用右手斧朝上砍去。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忽觉眼前一黑,知道不好,想躲已来不及,被张琪从头上飞过时,两脚用力朝许龙双眼踢去,再借许龙额上这点挡劲,小腿在许龙身上一使劲,朝他身后刚刚平穿出去。只听“哇呀”一声狂吼,许龙栽倒在地。急忙纵身回来一看,许龙两眼已被踢瞎,血流满面,身死就地,一动也不动。
正觉他死得太快,忽见妹子瑶青纵身飞来,走近许龙身旁,一低身,伸手拔起一支金梭,许龙腹内立刻便有一股血水冒起。原来张瑶青迎敌水蛇魏八,魏八也是欺她年幼,只两个照面久久电子书,便被瑶青用宝剑削断魏八手使的分水月牙刺。紧接着一反手腕,使了个拨草寻蛇式,当胸刺去,魏八连喊都没喊出一声,立刻了帐。瑶青杀了魏八,因为玉清大师吩咐不许上前合战敌人,见敌人纷纷死伤,未死的俱有对手,总觉杀得不称心意。猛见哥哥张琪空着双手,正和一个高大黑汉动手,那黑汉手使一对大板斧,上下翻飞,武功不弱,张琪全凭轻身纵跃取胜。几次看见张琪打在黑汉致命处,那黑汉虽然也有些护痛神气,并不厉害,知他必练就一身硬功。又见张琪遇见多少次大惊奇险,不住替他捏一把汗,暗怪哥哥太是大意,万一被他大斧扫碰一下,如何得了?自己又不便上前相助,只在旁边着急。后来见张琪在黑汉斧柄上跳起,黑汉两把板斧飞一般朝张琪身后砍去,相隔甚近,危险异常。瑶青一着急,随手将玉清大师赐的暗器紫金梭对准黑汉胸前发出。先还以为黑汉纵然受伤,张琪也决无幸理。
不想张琪用绝招将黑汉两眼踢瞎,居然避开双斧。再加上自己一紫金梭,竟将黑汉打死,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