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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俭啬

  魏,司空长孙道生,性清俭。一熊皮障泥数年不易。魏主使歌工历颂群臣曰:“智如崔浩,廉若道生。”
  宋武帝狎侮群臣,各有称目。多须者谓之“羊”;颜师伯缺齿,谓之“齴”;刘秀之俭吝,呼为“老怪”。
  梁,王筠为临海太守,在郡侵刻,还,资有芒屩两舫。家累千金,性俭啬,外服粗敝,所乘牛常饲以青草。及遇乱,为盗所攻,坠井卒。家人十三口同遇害,弃尸空井中。
  王琨俭于用财,设酒不过两碗,辄云:“此酒难遇盐、豉、姜、蒜之属。”
  并挂屏风,酒浆悉置床下,内外有求,琨手自赋之。
  梁到溉性率俭,不好声色,虚室单床,旁无姬侍。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补。传呼清路,示有朝章而已。
  齐,高帝镇东府,虞玩之为少府,犹蹑屐造席,高帝取屐视之,讹黑斜锐齿断,以芒接之,问曰:“卿此履已几载?”
  玩之曰:“初释褐拜征北行佐买之。著已三十年矣。”
  宋,庾杲之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菹、韭茹、生韭。任昉尝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鲑常有二十七种。”
  魏,李崇家富而俭,食常无肉,止有韭茹、韭菹。其客李元曰:“李令公一食十八种。”
  人问其故,元曰:“二韭十八。”
  梁,沈众性吝啬,财帛亿计无分遗,自奉甚薄。每朝会衣裳中裂,或自提冠履。起为工部尚书监,起太极殿,常服布袍,芒履以麻绳为索。又囊麦饭,饥则啖之。朝士共诮其所为。
  梁,朱异四方馈遗财货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所散施。厨下珍羞常腐烂,每月常弃数十年。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
  梁,阴子春虽无它才,而临人以廉洁称。闺门混杂而身服垢污,脚数年一洗,言每洗则失财败事。
  北齐,封述厚积财产,一无分馈,虽亲友贫病亦绝拯济,朝野鄙之。一子娶陇西李士元女,大输聘财,及将成礼,犹竞。述忽取所供养像对士元打像为誓,士元笑曰:“封公何处常得应急像,须誓便用?”
  一子娶范阳卢庄之女,述又经府诉云:“送骡乃嫌脚跛;评田则云咸薄;铜器又嫌古废。”
  皆缘吝啬,致此纠纷。
  北齐,库狄伏连鄙吝,其妻病,以百钱买药,每自恨之。家百余口,盛夏人料仓米二升,不给盐菜,常有饥色。冬至日,亲表称贺,其妻为设豆饼,问:“豆从来”云:“于马豆中分减。”
  伏连大怒,典马掌食人并加杖罚。积年赐物,藏在别库,遣一婢专掌管钥,每入库检阅,必语妻子:“此官物,不得辄用。”
  至死唯著敝裤,而积绢至二万匹。被诛藉没,并归天府。
  唐,王圭通贵渐久而不营私庙。四时蒸尝犹祭于寝坐,为法司所劾。太宗优容弗之谴也,因为立庙以愧其心,圭既俭不中礼,时论少之。
  徐岱吝啬颇甚,仓库管钥皆自执掌,获讥于时。
  文宗大和三年,敕两军、诸司、内官不得著纱、縠、绫、罗等衣服。帝性俭素,不喜华侈,驸马韦处仁戴夹罗巾,帝谓之曰:“比慕卿门地清素,以之选尚,如此中服从它诸戚为之,唯卿非所宜也。”
  后唐李克修为昭义节度使,武皇抚封于上党。克修性俭啬,不事华侈,供帐饔膳,品数简陋。武皇怒其菲薄,笞而诟之。克修惭愤发疾,卒。
  石晋,袁正辞善治生,虽承父旧基,亦自能营构,故家益富。尝于积镪之室有吼声闻于外,人劝其散施以穰灾。正辞曰:“此必喝其同辈,宜更增之。”
  其鄘暗多此类也。
  石晋,陈保性极鄙吝,所得利禄,未尝奉身,但蔬食而已。每与人奕棋,败则手乱其局,盖惧所赌金钱不欲偿也。及卒,室无妻儿,唯贮白金十锭,为它人所有。
  五代,汉,韦恩,在上党五年无令誉可称,唯以聚敛为事。性又鄙吝,未尝与宾佐有酒食之会,有从事欲求谒见者,恩览札而怒曰:“必是来猎酒也。”
  命典客者饮而遣之,其鄙吝如此。
  江南李升性节俭,常蹑薄屦,盥类用铁盎,暑则寝于青葛,虽左右使令,唯老丑宫人,服饰粗略。
  五代,汉,隐帝时,吏部侍郎张允家赀万计而性吝。虽妻子不之委,常自系众钥于衣下而行如环佩。郭威入京师,允匿于佛殿中藻井之上,登者浸多,板坏而坠,军士掠其衣,遂以冻馁而卒。
  周太祖戒世宗以俭葬,令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俭约。”
  遗令用纸衣瓦棺,嗣天子不敢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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