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子超宗,宋帝赏其文,谓谢庄曰:“超宗殊有凤毛,灵运复出矣。”
时右卫将军刘道隆闻此语,出候超宗曰:“闻君有异物可得见乎?”
超宗曰:“悬磬之室安有异物?”
道隆曰:“侍宴至尊,云君有凤毛。”
超宗闻讳徒跣还内,道隆谓:“检觅凤毛。”
达暮停待不去。
梁,何敬容作宰相浅于学术。尝有客姓吉,敬容问:“卿与丙吉远近?”
客答曰:“如明公之与萧何。”
侯景篡梁,王伟请立七庙,并请讳。景曰:“何谓七庙?”
伟曰:“天子祭七世祖考,故置七庙。”
景曰:“前世吾不复忆,惟阿爷名В,且在朔州,伊那得来啖是?”
众闻咸笑之。
北齐,王皓,从文宣北征,乘赤马。旦蒙霜气遂不复识,自言失马。虞侯为求觅不得,须臾,日出,马体霜尽,系在幕前,方云:“我马尚在。”
北齐,源师摄祠部,属孟夏以龙见请雩。时高阿那肱为录《尚书》事,谓为真龙出见,大惊问:“龙所载《六经》何颜色?”
师曰:“此是龙星非真龙也。”
阿那肱忿然作色曰:“汉儿多事,强知帝星。”
隋,刘臻为仪同,有刘讷者亦为仪同,俱为太子学士,情好甚密。臻住城南,讷住城东。臻尝欲访讷,谓从者曰:“汝知刘仪同家乎?”
从者不知欲访讷也,谓欲归本家既扣门。臻犹未悟,谓是讷家,据鞍大呼曰:“刘仪同可出矣。”
其子迎门,臻惊曰:“汝亦来耶?”
其子答曰:“此是大人家。”
于是顾眄久之,方悟,怒叱从者曰:“吾欲造刘讷尔。”
隋,苏威为仆射,立条章:每岁责民间五品。不逊或答者乃云:“言内无五品之家。”
不相应领类如此。
隋,王劭爰自志学至乎暮齿,笃好经史,遗落世事。用思既专,性颇恍惚。每至对食闭目凝思,盘中之肉辄为仆从所啖。劭弗之觉,惟责肉少,数罚厨人。厨人以情白劭,劭依前闭目,伺而获之。
唐,王君廊为幽州都督,李元道为长史。君廊屡为非法,元道数裁正之。后君廊入朝房,玄龄即元道之从甥也。元道附书君廊私发之,不识草字,疑其谋已,惧而奔叛。
旧史,唐绍傅云:“先天二年冬,今上讲武于骊山下。”
绍以修仪注不合旨坐斩,此元宗事也。修史者刘煦,后唐人也,乃谓之今上,盖只用旧史,失于删润尔。
李林甫典选,选人严迥判语用“杕杜”二字。林甫不识“杕”字,谓吏部侍郎韦陟曰:“此云‘杖杜’何也?”
陟俯首,不敢言。
李林甫引萧炅为户部侍郎,炅尝与严挺之同行庆吊。客次有礼记,炅读之曰:“蒸尝伏猎。”
挺之戏问,炅对如初。
太常少卿姜度生子,李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獐之庆。”
客视之掩口。
崔敬嗣为房州刺史,供给中宗,深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长史崔敬嗣,每进拟官皆御笔超转者数四。后引与语,乃同姓名人也,为房州刺史者死矣。
第五琦为相,贬忠州长史。既在道,有人告琦受人黄金二百两者,遣御史刘期光追按之。琦对曰:“二百两金十三斤重,忝为宰相不可自持,若其付受有凭,伏请准法科罪期。”
光以为此是琦伏罪也,遽奏之,请除名配流夷州。驰驿发遣,仍差纲领送至彼。
李克宁初封陇西郡公,进威武郡王,每上疏连称二郡,颇为时人所哂。
来子珣为御史,时有朝士不带靴而朝者,子珣弹之曰:“臣闻束带立于朝。”
举朝大噱。
李勣征高丽,令元万顷作檄。其语有:“不知守鸭渌之险”,莫离只报云:“谨闻命矣。”
遂移兵固守鸭渌,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是流于岭外。
李克用擒刘仁恭父子,命掌书记。王缄草露布,缄不知故事,书之于布,遣人曳之。
石晋,康福镇天水日,尝有疾,幕客谒问,福拥锦衾而坐,客有退谓同列曰:“锦衾烂兮。”
福闻之遽召言者,怒视曰:“吾虽生于塞下,乃唐人也,何得以为烂奚。”
因叱出之。
石晋,卢质为翰林学士,承旨,赐论思主佐功臣。会覆试进士,质以“后从谏则圣”为题,“尧、舜、禹、汤倾心求过”为韵,旧例赋韵四平四仄,质乃五平三仄,大为识者所诮。
梁朝宰相李琪以文章自许。唐明宗平中山王都,琪贺表云:“收契丹之凶党,破真定之逆贼。”
冯道让琪曰:“昨来收复定州,非真定也。”
诏曰:“契丹既无凶党,真定不是逆贼。”
李琪罚俸一月。
唐明宗时,国子司业张溥,奉请复八馆以广生徒。按六典,监有六学:国子、太学、四门、律学、书学、算学是也。而溥云八馆,谬矣。
石晋,冯玉为宰相,尝以“姑息”字问于人,人以“辜负”字教玉,玉乃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