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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

  征君说韩王曰:“夫诸侯之国有为天下枢者,莫如韩。韩固战国也,宛穰襟其东,大乘峙其南,武关亘其西,成皋镇其北,韩之形势,足以四面之敌,通诸侯之盟,而中临天下。呼则诸侯应,招则诸侯来,若长江盘纡于中,而九派之流为之争赴而下注也。以韩之壤地视诸侯之疆,孰广焉韩之人民视诸侯之众,孰勇焉以诸侯之誉望视贤王之声,孰美焉是三者皆无出于王之右矣。自大禹创业于夏,申伯受封于周,楚子设险于方城,秦人用武于南阳,故韩之国实英雄致王定霸之壤也。汉兴,凡南阳之势,远控乎西京,以为羽翼。新室翦汉,二雄割据,光武倚舂陵而发迹,更始临氵育水而建号,皆韩之南阳也。
  贤王承九叶之运,当天下之枢,昭之以令德,修之以文武,畅之以礼乐,可以会盟诸侯,而光济王室。夫南阳,智士之所出也。贤王能折节下士,而选豪俊于南阳之众,与之谋国而靖民,以显其业,无使百里奚之事于秦,而范蠡之谋于越也。贤王据此而不图,臣恐天下之形替矣。夫拥成皋之固以为金汤,采析邑之铁以为剑戟,登鲁门之关以挥劲戈,过淮水之流以饮疲马,臣固知贤王之无功也。夫王室之盈虚系于韩,王室之强弱系于韩,王室之安危系于韩。王若不修德,则王室必虚,必危,必弱;王若修德,则王室必盈,必强,必安,自然之势也。贤王欲辅王室而不修德,是犹大舟之济江河而焚其楫也,其不能济亦明矣。此臣所以为贤王计也。臣布韦之士,蒙贤王二顾之殷,遇臣以不次之礼,是以披素露胆于贤王之前也。王其图之!”
  韩洎曰:“此篇乃征君说诸侯王第一策。忠义之气,激扬慨切,蔼然于言外。其视战国苏秦、张仪之辈,真霄壤矣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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