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茂相秦惠王。惠王爱公孙衍,间与之言曰:“寡人将相子。”
甘茂之吏闻之,以告甘茂。甘茂入见王曰:“王得贤相,臣敢再拜贺。”
王曰:“子安闻之?”
对曰:“犀首告臣。”
王怒犀首,逐之。
壶公曰:此非犀首所能料。
李林甫阴贼,谓李适之曰:“华山有金,采之可以富国,顾上未知。”
适之信其言,为帝道之。帝以问林甫,林甫对曰:“臣知之旧矣,顾华山陛下本命王气之舍,不可穿治,故不敢以闻。”
帝以林甫为忠,而薄适之。
壶公曰:适之乃轻信乎?疏矣。
卢杞忌张镒,时朱泚戍凤翔,当代,杞告上曰:“凤翔将校班秩素高,非宰相、信臣不可镇抚,臣宜行。”
帝不许。杞曰:“陛下必以臣容貌寝陋,不为三军所信,惟陛下择之。”
帝乃顾镒曰:“文武兼资,望重中外,无易卿者。”
乃以中书侍郎为凤翔陇右节度。
壶公曰:杞侃侃正论,孰测其奸?
崔日用初附武三思,已帝崩,惧祸及,即私谒临淄王以自托。且参密谋,平韦氏,诛太平公主,日用俱有力焉。常自言曰:“吾平生作事,惟适时制变,不专始谋。然每一反念,辄若芒刺之在背。”
壶公曰:小人长戚戚。何苦为小人哉?
唐肃宗世,內臣专兵柄,为观军容使,自鱼朝恩始。
唐武宗时,仇士良以观军容使请老,诏可。中人群送还第,谢曰:“诸君善事天子,能听老夫语乎?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必纳谏,智深虑远,却玩好,省游幸,则吾属恩必薄,而权轻矣。为诸君计,莫若殖货财,盛鹰马,日以毬猎声色蛊其心,使悦不知息,则必斥经术、暗外事,而万机乃在吾握,恩泽权力将焉往哉?”
众再拜谢教。按士良用事时,凡杀二王、一妃、四宰相,极贪酷。二十馀年而恩礼不衰,皆此术也。
李义府貌柔恭,与人言嬉怡微笑,而阴贼褊忌。忤意者必中伤之,号曰“李猫”。
壶公曰:宁可逢虎,不可逢猫。
“九金聚粹,共图魑魅之形;孤剑埋光,尚负斗牛之气。”
此吕惠卿表也。邪人指正人为邪人如此,人主何以辨之?
壶公曰:安得照胆镜一别之。
高宗将立武后,访之李勣,勣曰:“此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
玄宗入武惠妃之谮,废太子,问李林甫,对曰:“此陛下家事,非臣等所宜预。”
二人事虽不同,其佞一也。
壶公曰:王者天下为家。埋没此义,令忠臣结舌。
武三思既杀五王,权倾人主。常言:“我不知代间何者谓之善,又何者谓之恶。人但与我善者,即为善人;与我恶者,即为恶人尔。”
壶公曰:应自有臭味。
王莹为义兴太守,代谢超宗。超宗去郡,与莹交恶。还都,就莹父懋求书,属莹求一吏,曰:“丈人一旨,如汤浇雪耳。”
及书至,莹竟不许。超宗谐懋,故对诸宾谓懋曰:“汤定不可浇雪。”
懋面为之洞赤。懋一日诣超宗,超宗为设精白{鱼邑}、美鲊、麞肚。懋问:“那得许佳味?”
超宗诡言:“义兴始见饷。”
复阳惊曰:“丈人岂应不得耶?”
懋大忿,言于朝,谓莹乏供养,竟坐废。
壶公曰:酷甚,能令慈父变色。
李揆为卢杞所恶,用为入番会盟使。揆辞以老,恐死道路,不能达明命。帝恻然,杞曰:“和戎者,当练达朝事,非揆不可。且使揆,则异时年少于揆者不敢辞。”
揆遂行,至番,酋长曰:“闻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
揆畏留,因绐之曰:“彼李揆安肯来耶?”
壶公曰:杞惯以此陷人。
高祖山陵还,帝欲作乐,复令议其可不。斛斯徵曰:“孝经云:闻乐不乐。闻尚不乐,其况作乎?”
郑译曰:“既云闻乐,明即非无,止可不乐,何容不奏?”
帝遂依译议。
壶公曰:帝欲之矣,何必议?
何泽外虽直言,而内实邪佞。尝于內殿起居,班退独留,以笏叩颡,北面而呼曰:“明主,明主!”
壶公曰:趣,趣,趣!
秦桧凡论人章奏,皆自操,以授言者。识之者曰:“此老秦笔也。”
壶公曰:桧锋不可当。
黄淮好诋毁同列。一日,便殿未入侍,宣庙问谁何在。东杨对曰:“淮素病瘵,瘵能染人。”
有旨免奏对。
壶公曰:妙在以人治人。
于谦为本兵,荐其属王伟为本部侍郎。伟每伺公过误,密奏。一日,景帝召谦,授以伟奏。谦出,伟下堂迎问曰:“今日圣谕何事?”
谦笑曰:“某有失处,贤弟面言,未敢不从。曷忍至此?”
出奏示,伟局蹐无地。
壶公曰:弯羿之弓,何面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