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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七 会语 门人乐安詹事讲明甫校梓(16)

仲尼祖述尧舜

问仲尼祖述尧舜一章。

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则祖述者即祖述其孝弟之道也。汝谛观本章前面说舜,只说‘舜其大孝也欤’,说孝而弟在其中、说舜而尧在其中矣。就是说文王处也只说‘父作之,子述之’,说武王处也只说‘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可见不惟祖述是祖述孝弟,而宪章亦是宪章孝弟也。至于四时之行、水土之化,无一物不有所自生,则无一物而不好生。便谓之曰天命之性也。夫惟好生为天命之性,故太和氤氲,凝结此身。其始之生也,以孝弟慈而生,是以其终之成也必以孝弟慈而成也。人徒见圣人之成处其知则不思而得、其行则不勉而中,而不知皆从孝弟慈之不虑而知、不学而能中来也。此个道理,果是愚夫愚妇、鸢飞鱼跃皆可与知与能而圣人天地有所不能尽也。惟孔子天纵聪明,其见独超拔一世,故将自己身心总放入此个天命性中,保合初生一点太和更不丧失,凭其自然之知以为知,凭其自然之能以为能,怡犹于父子兄弟之间,浑沦于日用常行之内,凡所思惟、凡所作用、凡所视听言动,无昼无夜、无少无老,看着虽是个人身,其实都是天体;看着虽是个寻常,其实都是神化。所以下面极形容其物并育、道并行,敦化川流,而曰此个天地比之有形天地尤为大也。不然,此书说圣神功化已是极其玄妙,若千变万化而不可方物,何为却总名之曰‘中庸’也耶?学者但将其名之意细去玩味,便知孔子之学原有根源,而今日之论,或亦愚者千虑之一得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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