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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 会语 门人乐安詹事讲明甫校梓(7)

“慎独”解

问:“平日在慎独上用工颇为专笃,然杂念纷扰,终难止息,如何乃可?”

曰:“学问之功,先须辨别源头分晓,方有次第。且言如何为独?”

曰:“独者,吾心独知之地也。”

“如何为慎独?”

曰:“吾心中念虑纷杂,或有时而明,或有时而昏,或有时而定,或有时而乱,须详察而严治之则慎也。”

曰:“即子之言,则慎杂非慎独也。盖独以自知者,心之体也,一而弗二者也。杂其所知者,心之照也,二而弗一者也。君子于此,因其悟得心体在我,至隐至微,莫见莫显,精神归一,无须臾之离散,故谓之慎独也。”

曰:“所谓慎者,盖如治其昏而后独可得而明也,治其乱而后独可得而定也。若非慎其杂又安能慎其独也耶?”

曰:“明之可昏,定之可乱,皆二而非一也。二而非一,则皆杂念而非所谓独知也。独知也者,吾心之良知,天之明命而于穆不已者也。明固知明,昏亦知昏,昏明二而其知则一也。定固知定,乱亦知乱,定乱二而其知则一也。古今圣贤拳拳切切,只为这些子费却其精神,珍之重之,存之养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总在此一处致慎也。”

曰:“然则杂念俱置之而不问耶?”

曰:“隶胥之在于官府,兵卒之在于营伍,杂念之类也。宪使升堂人隶胥自肃,大将登坛而兵卒自严,则慎独之与杂念之类也。今不思自作宪使主将,而惟隶胥兵卒之求焉,不亦悖且难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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