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尉迟敬德,来到了水城船上,见到了军师徐茂公,把兵伐辽军,已过海之事一说,徐茂公拍手称陕,随即携同尉迟敬德禀奏李世民得知。
尉迟敬德见到皇上,跪下奏到:“臣来接驾!”
“接什么驾?”李世民惊问。
“万岁,已经到东辽海岸了,接陛下下船。”
李世民一听,十分诧异,问道:“什么?到达海岸了?”
他看了看军师徐茂公。
徐茂公赶紧走上前来下跪,奏道:“万岁,臣来请罪!”
“徐爱卿,你何罪之有啊?”
“臣有蒙君作弊之罪。”
李世民越听越糊涂,什么蒙君作弊之罪?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茂公这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因为陛下惧怕风浪,我等就想了一个法子,让皇上眼不见水,顺利过海。这样造了一只木城船,提前三日将它推下海中。然后,我就假托卜卦,说一个月内无风浪。陛下上船后,只行驶三日,海上就掀起了狂风巨浪。要知这风和浪乃自然之现象,非人力所能左右。于是把陛下引上了所谓的避风阁,其实它是一只特制曲木城船,依然日夜在海上航行。跟下我军人马已跨过近海,射死了东辽水军都督,夺下了狮子口,占领了黑风关,现正挥师猛进。”
听了徐茂公的话,李世民十分欢喜,说道:“哎呀!竟有这等之事,这太好了。这算什么罪,你们为大唐立了大功,应该请赏才对。二位爱卿都起来吧。”
又问道:“这木城船的主意是谁出的?”
徐茂公一指尉迟敬德说:“是元帅出的呗!”
尉迟敬德忙把两手摆得就象车轮似的说:“唉!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据先锋官张士贵说,是他家姑爷何宗宪出的。其实何宗宪这小子纯粹是个洒囊饭袋,他哪有这头脑,我说不准这是谁的主意。”
李世民看了看徐茂公,两人会意地大笑起来。
李世民被迎下了木城船,便在黑风关歇驾。
尉迟敬德命张士贵带领先锋营继续前进。再往前走,就是金沙滩。镇守金沙滩的两员敌将,是黑风关彭铁豹的两个哥哥,他们一个叫彭铁龙,一个叫彭铁虎。
过了两日,两军相遇,列开了队伍。薛仁贵身穿白袍,跃马扬鞭,首当其冲,一开始便和彭氏兄弟交上了手。但是他们实在不是薛仁贵的对手,不及六、七个同合,彭铁龙、彭铁虎就披挑于马下,兵丁见主将已死,四处逃帘,唐军势如破竹,胜利地攻破了金沙滩。
金沙滩前边就是思乡岭。把守这里的总兵是四位结拜兄弟,个个武艺精湛,能征善战。败兵早已报告了消息,说道:“总兵老爷,可不得了,大唐的兵马已经抢占了狮子口,攻下了黑风关,又破了金沙滩,唐军日夜兼程,正向这里开拔,眼看就要到了。”
败兵还说:“唐军先锋营‘月’字号的火头军英勇善战,十分厉害,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四位总兵听罢,哈哈大笑,毫不顾及地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盼他们来呢。是什么样的火头军,难道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
一日中午。就听炮声轰鸣,人喧马嘶,唐军浩浩荡荡地在山下扎下了营寨。
四位总兵闻讯后,立刻顶盔挂甲,罩袍束带,上马带兵直奔唐营杀来。
他们来到唐军营门不远处列开队伍,讨敌骂阵,声称除前营‘月’字号火头军外,不与任何人交战。
张士贵听到辽兵点名叫战,十分动怒,暗暗说道:“唐军将官上千员,一个也不露名,这几个火头军倒出了名,真是咄咄怪事!”他看了看帐下四子一婿以及一些将官,都临阵怯战,不敢出战,长叹一声,只好把火头军薛仁贵找来,对他说:“薛礼呀!今日的战功还让给你,你可愿意出战?”
“总爷,小人明白,您就出令吧,两军阵前,有用我之处,只管说话,前敌我包打了。”
张士贵应道:“那当然好!”
嗬!现在这火头军与过去可不一样了,名声大震,在营前一提起火头军,那真得另眼相看。
薛仁贵这哥弟五个,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提兵刃,跨战马,威风凛凛。
那位说,火头军为什么也罩袍束带?本来,他们穿的都写着“火”字的军衣号坎,没有盔甲。后来在两军厮杀中,他们立了赫赫战功,缴获了东辽许多旌旗锣鼓、帐篷、盔甲等战利品。为了鼓励讨好他们,张士贵赏给每人一套盔甲。
薛仁贵哥弟五个来到了两军阵前一瞧,对面山坡下,已经亮开了一支队伍,空中“呼啦啦”飘摆着旗号。四员大将全身披挂,压住旗门阵脚。正中那位红脸大汉,外罩绿袍,胯下是一匹黑红色的高头大马,掌擎门扇刀,另一位身着银盔银甲,手使一对八楞亮的银锤。
他们身边的那两匹坐骑,端坐着两员战将,也都是银盔银甲,手持长枪。嚯!这四员战将,相貌堂堂,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
薛仁贵瞟眼一看,心中暗想,哎呀!东辽也有此模样的人,实在是不多见,莫非他们的家也在中原?想到这里,他晃着方天画戟大声喝道:
“呔!前边来的是什么人?近前答话。”
薛仁贵这一声呐喊,正当中的那位红脸敌将,一撒马就奔了过来。用刀尖点指,厉声喊道:“什么人在此问话?”
薛仁贵说:“你听着,我乃大唐前锋营‘月’字号第八棚火头军老爷薛礼是也!”
“嘿嘿,我以为你是谁呢?说了半日,不过是个小小的火头军,我今日会的就是火头军。”
“在下奉陪了。”
“好!薛礼,你快近前来,今日我非同你决个胜负,赌个输赢不可。若我输给你,这思多岭就拱手幸献给你们了,你看怎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说罢,拍马抡刀就冲了上来。
薛仁贵手举方天画戟迎了上去,只听“当嘟”一声,两兵刃相撞。红脸将官的大刀,没掐诀,没念咒,就成飞刀了。“悠”地落到地下。他手中失去了兵器,拨马仓皇而逃。
薛仁贵双手一压戟,驱马就追,追着追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喊道:“薛大哥,手下留情!”
薛仁贵顿时一怔,猛然勒马四头一看,喊话肯不是别人,正是结拜兄弟大刀李庆红。话音刚落,就见他一撒马就追了上来。
薛仁贵心想,他为什么高喊手下留情呢?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正要向李庆红问个明白,可是,李庆红已经打马飞也似地穿过去了,向前直追那名败将。
这位红脸敌将,被薛仁贵一戟打得手足无措,慌忙败下阵来,脸色变得蜡黄,不顾克飞的尤刀,撒马夺路就逃。跑着,跑着,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站住啊,你不要跑了,你不是庆先吗?”
红脸汉这才停住马,回头一望,愣了,不禁“啊”了一声,把马一打调头,大声喊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二人同时跳下马来,抱在一起,挥泪对哭。看到这个情景,薛仁贵也泪水盈眶。
他勒马横戟,正要指挥三军继续交战,谁料,敌营中的那个白马银锤将也撒马奔这边跑来。薛仁贵一看,敌将向他冲来,擎戟就要迎战。
奇怪的是那敌将来到近前,亲切地叫道:“哎呀!你不就是仁贵哥吗?”
“哦?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使锤将官,撒手就把锤扔在地下,赶紧跳下马来。薛仁贵也同时下了马。互相问候,情深意切。
这样一来,两方的兵将都停刀罢戈不敢打了。一看这边哥俩抱头哭上了,那边哥俩下了马也互叙别离之情。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
薛仁贵马上传令停战。别看他是火头军,众兵丁都服从他的训遣。那个红脸将官也下令免战。
原来,镇守思乡岭的这个红脸将官名叫李庆先,是大刀李庆红的同胞兄弟。哥俩在家乡时就好管个民间之事,喜欢抱打不平。一次因误伤了人命,为躲避官方遍究,哥俩分头出逃,多少年毫无音信,今日竟在这里不期而遇了,真是老天有眼,为人作美。
薛仁贵这哥俩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使锤的这个将官名叫薛先图。他是薛仁贵叔叔薛雄的儿子,同薛仁贵是亲叔伯兄弟。从小哥俩在一起练功、习武。后来,因薛先图同其父薛雄感情不和,他便一时赌气离家出走。从此到处拜师访友,来去无定踪,薛仁贵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不曾想,今日在疆场上意外相逢,不胜欢喜。哥俩热泪盈眶,思绪万千,各叙离别之情。
这么一来,李庆先就把他的朋友——那两位将官叫过来,给大家介绍。这两位将官,一位叫王兴汐,一位叫王兴鹤,他们是亲哥俩,同李庆先、薛先图是八拜之交。同时李庆先也把薛仁贵、姜兴本、姜兴霸引见给大家。别提他们这时有多高兴了。
李庆先说道:“咱们先到思乡岭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于是哥四个就把唐军前营人马迎进了思乡岭。这样哥四个就双手把思乡岭献给了唐军,他们自然也就归顺了唐营。
书中交待:李庆先、薛先图、王兴汐、王兴鹤四人都曾有过危难,因不得志而离开中原,跑到东辽来。正赶上东辽觊觎大唐疆土,适逢用人之际,他们被录用,拜为将官,受命镇守思乡岭。
闲话少叙。话说薛仁贵带着他们四人来见先锋官张士贵。张士贵大喜,意欲收他们做旗牌官。
四人问薛仁贵道:“你们都任何官职?”
薛仁贵答道:“你怎么糊涂了,我们全都是火头军啊?”
“唉,对对对,我们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向张士贵说道:“张总爷,既然这样,我们哥几个就不做你的旗牌官了。我们愿意和薛大哥在一起当火头军。”
张士贵阴沉着脸,心想,这真是贼骨头,放着官不当,却要做火头军,好不识抬举。转而又露出笑容说道:“那好吧,既然诸位要当火头军,那本总爷也就不说什么了,任听尊便。”
哥几个辞别了张总爷,便聚会在一起。忆旧谈新,别提多高兴了。
周青说道:“今日难得我们大家相会,不如我等几个人重新结拜为异姓兄弟,各位意下如何?”
大家齐声响应,纷纷赞同。当下哥几个点了香,面北跪下,磕头明誓,结为金兰之好。愿一人有难,大家同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张士贵人马驻扎思乡岭。不几日,接到尉迟敬德和徐茂公将令,起营拔寨,开始向天山进发。
镇守天山的东辽大将,有三员:大爷叫辽龙,二爷叫辽虎,三爷叫辽王高,他们是亲兄弟。
哥三个武艺高强,能征惯战,精射善骑,武艺不凡。特别是三爷辽王高,骁勇剽悍,力大无穷,胆量过人。他单臂一见足有千钧重力,无人可比。他善使一柄车轮大斧,舞动起来,风声呼呼,刀光烁烁,令人啧啧称赞。两军阵前,万马军中,不走三合,可取敌将首级。
这三员守将,听败兵禀告,说思乡岭失守,唐朝火头军白袍薛礼十分厉害,万夫难敌,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不说,还把镇守思乡岭的将官说服降唐了。又说,火头军夺关取寨,如削瓜切菜一般挨着的死,碰着的亡,一路之上,不可阻挡。简直要把他们描绘成神仙下界,超凡越圣,长着三头六臂了。
三爷辽王高听了,气得张大鼻孔,咧开火盆大嘴,叫道:“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何等样人,我就不信他们长着三头六臂。”
这三兄弟命人杀猪宰羊,犒赏三军,立誓与唐朝火头军决一雌雄。
一日,唐朝先锋营在山下扎下了营盘,少许休息。那三兄弟全身披挂,携兵带将,就来到营门外挑战,连连叫骂不止,指名道姓,口口声声叫火头军薛礼出战。
张士贵一听,十分恼怒,难道我帐下无人,只有火头军不成,大声说道:“帐下众将,哪位愿往,夺取此功?”
言未了,旁边闪出大儿子张志龙,说道:“爹爹,孩儿愿头个出战。”
他心想,这些日来,东辽兵连连溃败,士气低落,连火头军都抵挡不过。看来他们确实是一伙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本事,想乘这个机会讨个便宜。当然张士贵也愿让儿子夺得首功。
说罢一声炮响,张志龙跨马提枪,带着五百名兵丁,来到两军阵前。他拧眉一看,吓得哆嗦起来。为什么?只见敌将:金盔金甲,板门大刀,叫声如雷,凶神恶煞一般。这正是大爷辽龙。
辽龙一看来人,拍马上前,用刀尖点指,喝问道:“呔!来者何人?”
张志花听到那将官问活,振作精神,壮着胆盛,回道:“我乃唐朝东征军先锋官张士贵之长子张志龙是也。”
“什么张志龙?回去!”
“啊?回去……”
“对!我会的不是张志龙,我会的是火头军薛礼。你们都是无名鼠辈,去去去!不堪一战!”
嗬!这下可把张志龙的鼻子给气歪丁,什么?难道我先锋帐下堂堂的一员战将,还不如个小小的火头军,岂有此理!想罢,就冲向前去,大吼一声:“小子休走,接枪!”
“扑”,这枪奔辽龙前胸扎来。辽龙赶快住旁边一闪身,“啪”用刀一磕,只见张志龙的枪头“悠”地就回来了,枪差点被磕飞。
“哎哟,我的娘呀!好大的劲呀!”接着,他甩手用抢奔辽龙扎来。
辽龙一看,心想,不跟他打吧,这小子象只赖皮狗似的不走;打吧,也实在不过瘾。干脆教训他几下,让他快快走吧!蔑视地冷笑道:“匹夫之辈,有何本事,还敢逞能?”
随用刀一磕:“开!”,反手“刷”飞起一刀。这一下可把张志龙吓坏了,赶紧来了个缩颈藏头式,只听“当”的一声响,盔顶叫人家给削掉了,盔缨、盔枪也抛得无影无踪。
张志龙差点儿从马背上滚下来,惊恐万状,魂飞魄散,拨马逃窜。
辽龙看着他逃去,也不追赶,“哈哈”仰天一阵大笑。他仍然不收兵,点名叫战。
张士贵见儿子张志龙狼狈不堪,大败而归,十分扫兴,唉声长叹道:“哎!我家祖坟没冒过青烟,你怎能打个胜仗。你纯属压马肉墩,能吃不能干,一个饭桶大菜罐。”
接着正色道:“来人!传我将令,让火头军前来见我。”
“是!”中军官传令而去。
片刻,薛仁贵哥几个迅速进帐,参拜张士贵。张士贵说:“薛礼呀,为了让你立十回大功,本先锋把心都操碎了。眼下东辽三员大将,在营前叫阵,不知你愿不愿意奉命出战,立个大功。如若不然,我再作打算,另派他人。”
薛仁贵一听,十分感激地说道:“多谢张总爷宠爱,小人不胜感澈,愿赴汤蹈火,出力报效。”
“好吧!立下战功,定与你赎罪。”
那哥几个也纷纷要求随同出成。尤其是李庆先,王兴汐、王兴鹤、薛先图,摩拳擦掌,心急如焚,因刚归顺大唐,立功心切,以表寸心。
薛仁贵辞别了张士贵,出营提戟上马,带着八位弟兄,直奔两军阵前砸来。
这次出马,张士贵没有拨给一兵一卒,仅只九人。因来时仓促,全无盔甲,依然军衣号坎。
辽龙在马上耀武扬威,直嚷嚷,这时听不见炮声,也听不见号音,只见“呼啦”寨营门大开,从里边闯出几匹战马,风驰电掣而来。
嗬!马上几员战将,都是彪形大汉,面目生得各异。有的面白似玉,有的面如重枣,有的面如锅底。为首的那位身穿白衣号坎,胸前一个“火”字,坐乘白龙马,手擎方天画戟,背插白虎钢鞭。
辽龙见状,心里琢磨,这可能就是火头军到了。
眨眼工夫,薛仁贵来到眼前,正要举戟交手,就听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大哥,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把他交给我吧!我归唐以来,寸功未立呢!”
薛仁贵扭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兄弟薛先图。
“贤弟,万不可轻敌,定要多加小心。”
“是!”
说话间,薛先图一撒坐骑,呼呼摆动双锤,迎着辽龙就上去了。
辽龙怒目横眉地喝问道:“来者何人?”
薛先图把大拇指一仲,答道:“你家火头军老爷是也!”
辽龙一听,真的火头军到了,遂问!“你是火头军的哪一位?”
“老爷姓薛,名先图。”
“咳!”辽龙不听便罢,这一听怒火中烧,骂道:“你这无耻叛将,还戢在这儿厚颜无耻说话,休走,接刀!”说着,便一带马,抡刀就砍。
薛先图急忙拨马闪开说:“不用问,阁下是天山守将辽龙将军吧!”
“正是本爷,还不下马受死!”
薛先图又说:“龙将军请息怒,恕在下冒昧,有一句话想说与将军,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快说来!”
“当今大唐国富民强,蒸蒸日上,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太宗皇上乃天下明君,深明大义,爱将惜才,只要你献山倒戈,归服大唐,决不加害与你,相反提官进爵,封妻荫子,前途无量,望将军三思。”
辽龙哪里听得进这番话,大声吼道:“中原人万不该重用,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背信弃义,实属狼心狗肺之徒。今日我要拿你问罪,叛贼,先吃我一刀。”
说完,火冒三丈,抡刀向薛先图头上砍来。
薛先图一看说降不成,马上举锤迎头招架。大喊一声:“开”只听“当”的一声,把大刀给崩出去了。
可是辽龙又把大刀猛一调个儿,那三棱荞麦角式的刀纂就奔他戳来了。薛先图慌忙把马拨开,双手使锤,狠劲往外一挂,只听“当啷”一声,把辽龙的大刀给挂磕去了。接着辽龙又把大头刀顺过来,拦腰斩带,这招儿叫“顺手推舟”。
薛先图赶紧一踹马的绷镫,身子往后一仰,只见刀扫面门而过,“熬”象一道闪电。马打盘旋,接着二马一错镫,两人又是一场恶战,直打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两人杀了二十余个回合,辽龙越杀越猛,步步紧逼。
薛先图可有点招架不住了,浑身冒汗,遍体生津,内心怦怦乱跳,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深感辽龙武艺高强,自叹不如。
薛仁贵看得非常清楚,知道贤弟顶不住了,正要提马上前,忽然李庆先一撒马,“嗖”地就冲上去了。
李庆先来到近前,手摆大刀,一声呐喊:“先图兄弟快快闪开,瞧我的。”
李庆先同辽龙大战几十个回合,逐渐力量不支,节节后退,非辽龙的对手。
薛仁贵深怕李庆先有失,虎目一瞪,一撒马迎了上来,把方天画戟一摆,大喝一声:“呔!”正好辽龙的刀砍下来,薛仁贵眼疾手快,猛然用戟往上一崩,只听“当啷”一声,辽龙“啊”字还没出口,刀头“悠”地就飞回来了。他差点儿撒了手,暗暗称赞:嗬!好大的劲儿啊。他蓦地抬头一看,嗯!这才明白了,人已经换了,原来是白衣小将,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薛仁贵答道:“在下乃家火头军老爷,名叫薛礼,你有何见教?”
“啊,你就是那个薛礼啊?不错,好!我战的就是你。休走,接刀!”
薛仁贵冷笑道:“你是谁?请也道个名姓再战不迟。”
“我乃辽龙是也!”
“哦!原来是辽龙将军,幸会,幸会,我今特来领教。”
说话间,二人刀来戟往“嘁嚓咔嚓”动起手来。
薛仁贵膂力过人,不到三四个照面,他大喝一声,用方天画戟往上一磕对方的大刀“当啷”一声。随即薛仁贵双手一压戟,“噗噜”一抖,猛地就奔辽龙前胸刺来。辽龙往旁边一闪,赶紧摆刀往外接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