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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举金狮秦叔宝吐血 聆教诲尉迟恭挂帅

  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二人赌气,要举金狮了来确定由谁执掌帅印。李世民一听,这倒也是个办法,便吩咐御林军,快把金狮子抬上殿来。
  敖国公尉迟敬德,来到金狮子旁边,一个骑马蹲裆式,往下一蹲,再一伸手,就将金狮子的一只爪抓住,往自己怀中一拽,憋足了气,两膀一较劲,使出全身气力,一声吼,双手往起一举。可惜没有举起来。
  尉迟敬德心想:坏了!只好再来试一次,结果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仍然没有举起来。最后,他只好把金狮子勉强抱起来,刚刚离地,便累得他腧红脖子粗,直喘租气,急忙一撒手,“咕咚”一声就扔在了地上,甩看两手。
  “不行啊,不行!”秦叔宝一看,便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敖国公,你不行吧?瞧我的!”
  “秦恩公,这么大年纪了,你能行吗?”李世民问。
  “万岁就放心吧!”
  秦叔宝说完,起身走剑金狮子跟前,先把前后衣襟撩起来一掖,然后往下一蹲,一只下抓住狮予的前腿,另一只手抓住狮子的后腿,双膀一较劲,大喊一声:“起!”就把这金狮子端起了个平身。
  接着把金狮子担在了膝盖上,用腿往上一拱,双膀一较劲,再喊一声:“起!”就把这金狮于举过了头顶,看那意思还想走两圈。可是,秦叔宝这时觉得两眼发黑,心口发堵,嗓子眼发咸,身子一晃,“呀”字都没说出来,鲜血顺着嘴就吐出来了。只见他两手一松,“咕咚”一声,金狮子趺在地上,同时,秦叔宝也栽倒在金殿之上。
  这可把皇上和满朝文武吓坏了。特别是程咬金,赶紧跑上前去,把秦叔宝扶了起来:“二哥!二哥!”就喊上了。
  众人上前忙乎了好半天,寨叔宝才缓上这口气来,他微睁二目,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已经是六十开外的人了。
  李世民马上下旨把秦叔宝抬回跳涧府,派御医疗护,一定要尽快把病治好,不得延误。
  秦叔宝病在床上,一时还起不来,李世民可就有点沉不住气了,因为御驾亲征,急待要行,可领兵元帅还没有定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只好把军师徐茂公请来商量,但不知怎的,程咬金也跟来了。
  “陛下,不能再耽搁了,要等我二哥秦叔宝病好,那得等到什么时辰?为臣之见,我陪着主公去跳涧府探病,顺便把帅印要了出来,还是让敬德挂印为帅。否则,延误了时日,有损我大唐的国威啊!”军师徐茂公深谋远虑地说道。
  李世民心里明白,秦叔宝这么大年岁,也不可能再领兵为帅了,遂同意了徐茂公的要求:“好吧,也就得这么办了!”
  程咬金一听,心里骂道:好你个牛鼻子老道,狗头军师,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呀?这不名义上是去探病,实际上是抢夺帅印吗?不行!我得提前给我秦二哥去送个信,这帅印不能让。我二哥有病不能挂印为帅,那还有我老程哪!
  这日晚上,程咬金就悄悄跑到跳涧府找秦叔宝报信来了。
  秦叔宝躺在病榻上,由儿子秦怀玉守护在床前,精心地侍俸着。忽然,有个家人进来禀知秦怀玉,说程老千岁程咬金前来探病。秦怀玉一听.立即就告知了父亲。
  秦叔宝听说四弟来了,说:“快请他进来。”
  秦怀玉便赶快出外迎接。快进病房门前时,秦怀玉对程咬金说:“四叔,您见到我爹爹,您要好话多说,赖话少讲。”
  “这我知道。”
  程咬金边说边走进病房,一看到秦叔宝还在床上躺着,便跪下磕头,口中还朗声说道:“二哥哎,兄弟铁牛向你问安哪!”
  “啊,四弟,快快请起。你今日怎么有闲工夫出来转呢?”
  “我这是特意来看看二哥身体如何。同时,给你送个信。”
  “送什么信呀?”
  “明日,那个牛鼻子老道徐三哥,他要陪着皇上,前来探病。可实际呀,是来跟你要元帅大印!”
  秦叔宝闻听此言,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会,诚恳地说:“我染病在身,不能为国操劳,他们来取帅印也是对的,这军情大事可不能耽搁呀!”
  程咬金眨巴眨巴眼睛,狡狯地说:“二哥,你得好好想一想,你去不了,这不还有我吗?如我要是不行,那不还有侄儿怀玉吗?反正这帅印,你可不能让。”
  秦叔宝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程咬金说了会几话,也就告辞走了。
  第二日,李世民由徐茂公,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等人陪着,来到了跳涧府。
  秦怀玉赶紧大开府门接驾,把他们君臣让到了厅房之中,落了座,秦怀玉给皇上施了君臣大礼,然后献上香茗。
  “怀玉,你爹爹的病怎么样了?”李世民问。
  “我爹爹的病很是沉重。”
  “怀玉,去禀知你爹爹一声,就说朕要看看他。”
  “我爹爹刚服完了药,眼下正睡着。”
  “噢,才睡着,那可先别惊动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我们在此先等待一时。”
  “这……”
  “不要紧,不要紧,等他一会儿。”
  原来,秦叔宝是大唐第一有功之臣,尤其是对李家父子,那真是恩难如山。李世民对他很为崇敬,因此不让惊动他。
  等了好大工夫,还无动静,徐茂公心里可就明白了,笑着说:“怀玉,再去看看你爹醒了没有?”
  秦怀玉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还没醒,我爹爹睡得可香呢!”
  李世民急忙说:“不要惊动,不要惊动,让他多睡一会儿。”
  又等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动静,徐茂公便开口了:“陛下,咱们别在这儿等丁,还是到我二哥的病房去看看吧!”
  “那也好!”李世民改变了主意,同意进去看看。
  秦怀玉只好在头前引路,把他们君臣领到了病房之中。李世民看见秦叔宝在床上脸朝里躺着,赶紧让大家高抬脚,轻落步,别出声响,以免惊动了秦叔宝。他自已则在旁边坐下,默默无声地等待着。
  等啊!等啊!忽然见秦叔宝身子一动,“喀喀喀”就咳嗽上了。秦怀玉赶紧上前去扶他爹,并问道:“爹爹,喝口水吗?”
  “不渴。”
  “爹爹,我主万岁看你来了。”
  “吾儿,你说什么?”
  “当今皇上看你来了!”
  “啊!万岁在哪里?”
  “就在房中。”
  “唉呀,小冤家,你为何不叫醒我?快,快扶我起来!”
  李世民也赶紧离座,站起身来,上前说道:”秦恩公,千万不要动!你有病在身,朕决不责怪于你。快!你还是躺着吧。”
  秦叔宝一瞧,真是天子驾到,忙说:“唉呀,我主万岁,为臣真是罪该万死!臣不知圣驾到此,礼当远迎,怎奈染病在身,只能在枕上给我主叩头了。”
  “嗯呀,秦恩公,不要多礼,好好养病。”
  秦叔宝谢了皇上的恩,反过来不住地埋怨儿子秦怀玉,责骂道:“你这个逆子,圣上既然早已驾到,你有多大胆量,竟敢让圣上在此久等,你知罪吗?”
  程咬金在旁边再也听不下去了,便说:“得了,二哥!你也别怪孩子,是万岁不让惊动你。其实,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在厅房就等了好大一阵子了,后来才来到你的病房。二哥呀,你好点了吗?”
  “啊,四弟你也来了?”
  秦叔宝和程咬金打完招呼,一转头,又看见了徐茂公,便接着问道:“三弟,你也来了?”
  徐茂公点了点头,说道:“二哥,我们来了,你不要多礼,陛下是不会责怪你的。”
  程咬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不等别人把话转入正题,便抢先说起来了:“二哥,皇上看望你的病体来了,怎么样,好点了吗?我问你,这次征东,你还能挂印为帅码?”
  秦叔宝闻听此言,心中甚是难过,眼含热泪,冲程咬金摆了摆手,然后对皇上说:“万岁呀!看来,为臣染病在身,不能为国操劳了。可是,军国大事是不能延误的,望我主速速另派元帅,好领兵出征啊!”
  “咳,秦恩公,既然你有病在身,那也只好这么办了。”李世民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万岁呀,但不知让哪位将军挂印为帅呢?”秦叔宝问。
  “还得让敖国公尉迟敬德挂印为帅。”李世民说。
  “噢,还是让尉迟敬德为帅。他来了吗?”
  尉迟敬德忙说:“秦老千岁,我来了。”
  “你近前来!”
  “是。”
  尉迟敬德赶紧来到秦叔宝的床前,忙问:“秦老千岁,有何见教?”
  程咬金忙说:“大老黑,跪下,跪下,你还不赶紧跪下,给我二哥磕头拜师?”
  尉迟敬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一听叫他跪下:“咕咚”一声,就跪在了秦叔宝的床前。
  秦叔宝问:“敖国公爷,这次皇上命你挂印为帅前去征东,但不知你可晓得这元帅的用兵之道吗?”
  尉迟敬德一听这个,忙说:“唉,这个……为帅吗,就是在两军阵前,派将,要派能征善战之将,能胜还则罢了,如不能取胜,本帅我就亲临战场,杀他个人仰马翻……”
  “住口!”尉迟敬德这最后一句话,把秦叔宝气得脸色都变了。程咬金这时又不失时机地赶忙在一旁凑热闹:“我说大老黑,你还不赶快磕头认师傅,好学点真本事,看你都说些个什么呀?”
  尉迟敬德一看秦叔宝生气了,知道自己说得不对,只好又给秦叔宝磕了一个响头:“兄弟失言,请息怒,愿千岁不吝赐教。”
  秦叔宝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冷静地说:“大元帅用兵之道,象你这种说法,岂能制敌取胜?敖国公爷,你既愿听,就听我对你慢慢地学说一遍吧。”
  说着,秦叔宝就靠着枕头坐丁起来,讲出了一篇元帅用兵杀敌的道理来。
  “为元帅者,应具备五才八德。
  “五才者,忠、信、智、仁、德。
  “八德者,孝、悌、爱、怜,礼、义、廉、耻。身为元帅,还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晓人和,三国时的汉刘备,他占人和这一条,因此,才能三分天下,占据巴蜀,称孤道寡,不失一代之人主也。
  “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能攻善守,静如盘石之稳,动则万钧之势。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切勿骄傲轻敌,牢记骄兵必败之至理。
  “切记用兵之道,不必拘于常规,要有随机应变之智能,审时度势之胸襟。学会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以达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阵前变兵,遇强者智取,遇弱者生擒。
  “大元帅乃三军之首,举足轻重,关系到千军万马之安危。大元帅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之兴衰荣辱。因此,带兵必须军令如山,军纪严明,上下一心,令出必行。只有如此,方能克敌制胜,立于不败之地。”
  秦叔宝说完这大元帅用兵之道,不但尉迟敬德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李世民也赞叹不已。
  尉迟敬德一直跪在床前,耐心地听着。突然秦叔宝“喀”的一声,一口痰还夹着血丝便直喷而出,不偏不倚,正唾在尉迟敬德的脸上。说不恶心那是瞎话,可尉迟敬德一声也没言语,只是用袍袖将痰揩去。秦叔宝自己也慢慢经过气来了,诚恳地对尉迟敬德说:“唉呀!敖国公爷,真对你不起呀!”
  程咬金赶紧过来,用手一拨拉尉迟敬德:“起来,起来。快到一边去!”尉迟敬德只好站起身来,退出病房。
  这时,秦怀玉急忙过来,给他爹槌了槌后背,程咬金也端过一杯水,递给秦叔宝。
  尉迟敬德从病房中出来,信步走进了后花园,心里好生不痛快。独自暗想,秦叔宝啊秦叔宝!你半辈子身为元帅,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称得起是一位英雄,可是到老来,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尉迟敬德不知不觉地走上一个凉亭,亭子中间放着一把藤椅,他一屁股就坐上去了。这几年,他也发福了,身体很胖,把个藤椅坐丁个满满登登。两只脚伸进椅腿子里别着,两只手扶着扶手,脑袋往后一仰,他就躺倒在藤椅上,两眼微闭,嘴里嘟囔开了。
  “哼,都这么大岁数了,死也得留个好名声,免得让别人说三道四啊!老了,不行了,还不让别人挂印为帅。你训我一顿可以,可你也不该把痰唾到我的脸上啊!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也真有点欺人太甚了!”
  程咬金看见尉迟敬德出去,猜道他心里一定是不会高兴的,便悄悄地跟了出来,隐在一旁,把尉迟敬德嘟囔的话,全听见了。心想,好啊,大老黑!你敢背地里骂我二哥,也太不够意思了,看我如何治你。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秦怀玉也从病房里出来,向水房走去。程咬金就冲他一摆手,暗示秦怀玉过去,到尉迟敬德身后,听他说些什么。秦怀玉就把水壶放下,悄悄地步到尉迟敬德身后,正赶上尉迟敬德说:
  “咳,秦老千岁呀,你一生英雄,一辈子好汉,可到如今,却是忘了死了……”
  “好啊,闹了半日,你背地里骂我爹爹呀!”秦怀玉愤怒了,只见手一伸,就把尉迟敬德的两个肩膀按住了,用力往后一搬,尉迟敬德和椅子就一块倒在了地上。
  “好啊,大老黑!我让你背后里再骂人。”
  秦怀玉说着便抡起拳头,就打上了。
  程咬金在一旁看着,这个高兴就别提了,他火上加油地说:“对,对,打得对l,打得好!给我也出出气。”
  ——也不知道程咬金图个哈?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咬金听见背后有杂乱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军师和天子从秦叔宝的病房里出来了。心想,可不得了,要坏事,这要足让皇上看见,那还得了?他急忙喊了声:“怀玉!”伸出两个手指头往身后指去,那意思是告诉他皇上来了。
  秦怀玉这孩子自幼伶俐聪明,那真是:机灵鬼,透亮碑儿,小金豆子不吃亏,阎王爷的小外孙,抬头一个见识,低头一个故事,拔根眼毛,一吹响吱吱,天生灵通啊!看程四叔叔向他一打手势,他就明白了,一定是皇上出来了。他顺着程咬金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如然,遂故意地往后一仰,跌倒在地。
  尉迟敬德一看秦怀玉跌倒了,这下可高兴了,他一个骨碌爬起来,上前一下子就把秦怀玉按在身子底下了,气得举起拳头就要打:“好小子,你敢打我!这回让你尝尝我这拳头的厉害!”
  程咬金一看秦怀玉要吃亏,急忙跑到李世民面前,说:“万岁,可了不得了!你看,那、那、那厢打起来了。”
  皇上举目一一瞧,正好看见尉迟敬德举拳要打秦怀玉,便赶紧大喝一声:“敬德,住手!”
  尉迟敬德抬头一看是万岁喊的,可大大吓了一跳,忙收起拳头,就不敢打了。
  李世民走过来把脸一沉,说道:“好你个胆大的尉迟敬德,真是胆大包天,你竟敢打秦恩公之子!这可是朕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说的?来呀!把他给我绑上,推出门外,斩首!”
  天子一声吩咐,这身边的御林军不容分说,就把尉迟敬德给绑上了。
  这下程咬金可傻眼了,心想,为这么点小事要是把大老黑给宰了,那不仅可惜,也真不值得啊!快紧喊了声:“刀下留人哪!”便跪在皇上面前就磕起头上来了;“唉呀,我主万岁,尽管尉迟敬德要打我的贤侄秦怀玉,可他不是没打吗?陛下还得念他是有功之臣,把他的死罪给浇了吧。”
  军师徐茂公在一旁心中暗想。四弟呀四弟,这好坏人可都是你啊!
  这时,秦叔宝在屋中听见皇上要杀敖国公,忙大声说道:“万岁呀,可不能杀敖国公啊!”
  徐茂公也为尉迟敬德求情道:“陛下,还未出征,就杀大将,这有损军威啊!”
  李世民一看秦恩公和徐军师都讲情了,只好说:“好吧,看在秦恩公的份上,饶尔一死吧!”遂令御林军把敬德放回来。
  尉迟敬德忙给皇上磕头:“谢万岁不杀之恩。”
  又谢过秦老千岁、徐茂公,程咬金等人。然后,站住一旁,别提心里多憋气了。
  “朕要不看在秦恩公的份上,决不饶你!”李世民说。
  “是。”尉迟敬德垂首在一旁站立。
  “秦恩公,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李世民问。
  秦叔宝长叹一声,说:“咳!万岁呀!为臣年轻的时候,为大唐江山社稷,东挡西杀,南征北战,这颗帅印,可是来之不易呀!现在我老了,又有重病缠身,再不能领兵交战了,只好将这颗帅印交于万岁。但愿为帅者,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世民十分理解泰叔宝此时的心情,是呀!他为我大唐江山,可以说,一腔热血全倒尽了。已六旬开外之人了,又染病在身,他不是舍不得交出这颗帅印,他这是不放心哪!
  “秦恩公,你尽管放心养息吧!你为我大唐江山是功重如山哪,朕确是无话可讲,无恩可报了!这么办吧,朕跟前有一公主,愿许配怀玉贤侄为妻一-”
  刚说到这里,秦叔宝赶紧指着怀玉,说道:“小冤家,还不赶快给万岁爷谢恩!”
  秦怀玉赶紧跪下给李世民叩头,嘴里还不住地说:“谢主龙恩!谢主龙恩!”
  李世民十分喜欢秦怀玉,边搀边说:“朕有个女儿,叫静罗公主,愿许配侄儿为妻,送进跳涧府。”
  这句话的意义很深哪!过去所有的历代皇家的公主,要出嫁都是招驸马,不是把公主嫁到驸马家,要是到驸马府,那这个驸马可就遭罪了,得一日早、中、晚三次参拜公主,因为有君臣之分嘛!上床是夫妻,下床是君臣,那驸马可就倒了霉了。
  皇上今日可是打破常规,把公主送到跳涧府,给秦叔宝当儿媳妇使唤。这说明秦叔宝的功劳太大了,皇上无以褒奖,只好这样做,来报答秦叔宝数次救驾之功。常言道,“功高莫过于救驾”嘛!
  想当初,瓦岗英雄未投唐时,那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夜入瓦岗山去探军情,被程咬金发现,追入老君堂,正欲举斧砍杀,秦叔宝赶来救了驾,并把秦王放走。这就是至今人们还津津乐道的程咬金“月下追秦王,斧劈老君堂”的故事。
  后来又有一次,秦王李世民被尉迟敬德追到红泥涧,上无无路,入地无门,是秦叔宝赶到,和尉迟敬德打赌,三下砸碎巨石者为赢。尉迟敬德三鞭未能如愿,秦叔宝却两锏便将巨石打碎,尉迟敬德只好认输退去。这是秦叔宝第二次救驾。
  还有,在这两次救驾之先,秦掇宝在临潼山曾救过李世民的父亲,唐高祖李渊的圣驾,为此,李渊将秦叔宝画影绘形,高挂中堂,一边朝拜,一边派人寻找了好长时间。
  皇上许了亲,正要起驾还朝,秦叔宝便吩咐秦怀玉把黄金帅印取出来,双手交给了大唐天子。
  翌日五更三点,李世民升了早朝,传旨新元帅尉迟敬德拜印挂帅,率领精兵十万,偕同军师徐茂公和程咬金、以及马、段、殷、刘四大开国功臣,还有二十七家大总兵——其中大多是贾柳楼磕头的弟兄,随大唐天子御驾亲征。
  不久,选好良辰吉日,李世民在新元帅尉迟敬德和军师徐茂公以及众家将领的护卫下,拔营起寨.离了西京长安城,浩浩荡荡,向东进发。留下太子李治执掌朝政,由丞相魏徵辅助。
  唐军一踏上征途,真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马不停蹄,人不离鞍,晓行夜宿,饮霜餐露。非止一日,便到了山东登州城,和先锋张士贵的兵马会合,准备东征。
  一日,李世民忽然想起那梦中之事,便问军师徐茂公:“徐王兄,张士贵带领这十万新兵,早就在登州城外的海滩上扎下了大营,这见头到底有没有朕的‘应梦贤臣薛仁贵’呢?”
  “陛下,只要有十万兵马,里头就一定有薛仁贵。”徐茂公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有,那你就该成全我们君臣见上一面,好吗?”李世民真有点迫不急待了。
  徐茂公一听,什么,想见上一面?那好啊!“陛下,要见见‘应梦贤臣’倒也不难,但你得在海滩上摆一座龙门阵。”
  “行,军师你赶快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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