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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天盖山走马擒董奎 探地穴误放穴中龙

  张士贵来到山东登州之前,已在山西绛州府龙门县招齐了十万兵马,并把薛仁贵和周青隐藏于前营“月”字号第八棚当火头军。后来,接到了皇上圣旨,带领四子一婿,率十万兵丁,拔营起寨,离开龙门县上路了。
  这一开,大队人马正往前走,前边现出一成高山。常言说,“逢山有盗,遇林藏赋。”
  这座高山叫天盖山,山上有个寨主,名唤董奎,他小买卖不做,专做大买卖。他正在聚义厅上和几个头目议事,忽然跑进一个喽兵,上气不接下气地报道:“山下来了一队唐兵,兵精粮足,要由咱们山路过,是放是掠,请寨主定夺。”
  董奎一听,喜上眉梢,向四周司:顾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众家弟兄,这真是天赐的良机,走,下去夺他的粮草!”说罢,他聚齐了山上的千名喽兵,呐喊着冲下山来,要劫唐兵的粮草。
  张士贵得报,不由得哈哈大笑,怎么,这小小的占山王草寇,竟敢要劫我大唐朝的官兵,真是岂有此理!自占到今,山贼草寇见了官兵,只有躲开溜走,哪有如此胆大之刁徒?真是活腻了!于是就派他的长子张志龙带一千兵前去迎敌,让女婿何宗宪也带一千兵去观阵。
  张志龙领兵来到阵前,把队伍雁翅般地排开,自己跨坐下骑,站在中间。抬头一看,前面马上坐定一人,只见他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跨下青鬃马,手中亮银锤,熊背虎腰,身高膀宽,不问可知,此人一定力大无穷,是个凶狠的山大王。
  张志龙看罢,往上一提战马,用枪尖一点,便开了腔:“毛贼听着,你姓甚名准,竟敢拦路抢劫?”
  董奎一听,答道:“小辈听着,吾乃天盖山大寨主,姓董名奎。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子不言父名,我爹姓张名桓,字士贵,现在大元帅尉迟敬德帐下任三十六路都总管,七十二路大先锋,我是他的长子,名唤张志龙。”
  张志龙如数家珍地说了一大堆,引得这山大王哈哈大笑:“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休走,接锤!”
  话到锤到,吓得张志龙赶紧拔马闪开,让过这一锤,随后拧枪便刺。二人成了两个同合,还没等到落三个回合,只听“啪”的一声,董奎这单锤往外一碰,张志龙的两只手,就象攥住个红火捅条似的,又疼又烧,口中说了声“不要了”,那支枪就被磕飞了。张志龙这时面如土色,真是魂魄皆散,调转马头,就败下阵来。
  董奎哪容张志戈逃生,擞马就追,眼看就要赶上,恰好观敌瞭阵的何宗宪冲了上来,挡住董奎,才救下张志龙的一条性命。
  董奎见一将挡住了去路,便立马问道:“来者是谁?竟敢放跑我手下败将!”
  何宗宪也和张志龙回答的大概差不了多少,又引得董奎一阵哈哈大笑。笑罢,举锤照着何宗宪的天灵盖便砸去。何宗宪不戢用枪去架,只好一闲身,躲开了董奎这一锤。
  接着,二人便交手战了起来。仉然是不到三个回合,何宗宪和张志龙如出一辙,手中的枪被磕得不知去向,吓得他拍马回头便跑。
  这一次,董奎懒得去追,只是以得胜者的口豪口气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无名鼠辈,还是两个无用小辈,经不了几个回合。现在先放你一条生路,回去快告诉什么三十六路先锋官张士贵,赶快把粮草,兵器,全给我留下,放你们过去。如若不然,惹我性起,踏平你的军营,你们可就一个也甭想活了!
  张志龙和何宗宪双双败回阵来,把山大王董奎的要挟一说,张士贵便瞪眼了,怎么?是愤怒?不是,是害怕了。俗话说:“妈的妈,我的姥姥,这下可要了小命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帐内团团直转,但想不出一个退兵的好主意。真是“一将无谋,累死千军。”
  虽有十万大兵,却没克敌制胜的好法子。
  何宗宪这小子打仗稀松,可要出个鬼点子,要个小诡计,还能凑乎两下。他一看这情势,不给岳丈拿出个主意来,真还能气得躺倒再也起不来,于是献了一计,说:“不如把周青、薛仁贵调上来,若能在阵前立功,您就给他赎罪,赏他们个小官当当;要是战败损命,也算除去了心腹之患,那岂不两全其美吗?”
  张士贵听完,把手一拍:“着啊!好主意。来人!给我调前营‘月’字号第八棚那两个火头军进帐。”
  时间不大,就把薛仁贵、周青给叫进帐来了,二人上前施礼拜见张总爷。张士贵说:“薛礼呀!你犯了惊梦之罪,皇上拿你拿得十分要紧。我本该把你打入囚车,装入木笼,解往京都。但是,人有好生之德,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能置你于死地呢?现在,你只要能立下几回战功,总爷我一定给你赎罪就是了。观在,前边有个山贼董奎拦路,挡住我大队人马不能前进。你看我帐下有的是能征善战之将,但是我不派他们出征,把这功劳留给你,不知你去不去?你要乐意去,打退山贼,便算你立下一功,可给你赎罪;你要不去,那我就马上另派别人啦。去与不去,由你自己定吧!”
  薛仁贵是个心实之人,一听这话忙说:“张总爷多虑了,小人哪有不去之理?为国为己,我都得要杀败贼寇,给张总爷您大振军威啊!”
  “那好,你就去吧!我给你派五十名兵丁观阵助威。”
  “多谢总爷!”
  火头军出马,哪来的兵丁观阵呢?这不过是张士贵给他派的插鼓呐喊之人罢了。
  薛仁贵和周青二人,连军衣号坎都没换,便骑马冲到阵前。只见一队喽兵在山前一字儿排开,挡住去路,一个青脸红发,金盔金甲的山大王,在中间压住阵脚。
  周青说:“哥哥呀!你给我观阵,让我去打这头一阵。”
  没等薛仁贵回答,他便撒马摆锏冲上去了。
  堇奎一看,来的这是什么人哪?只见身穿弓坎,胸前印着一个“火”字,再看后边,背上又印着一个“火”字。啊!明白了,这是个火头军。哈呀,这可怪了,这大唐官兵怎么派火头军上阵?忙问:“你是何人?”
  “吾乃周青是也。”
  “现居何职?”
  “你管得倒宽!别走,看锏!”
  两个人便动手战在了一处。二人打了也不过十来个回合,可了不得了,董奎一锤就把周青的镔铁锏给磕飞了一只,周青“嗯呀”了一声,撒马就跑。
  董奎刚想抡锤直追,薛仁贵可就冲上来了,“噌”的就是一戟,董奎一带马,躲在一旁,就仔细看起这新上阵的唐将。只见这人长得方面大耳,五官端正,齿白唇红,目秀眉清。可一看号衣,前后还是“火”字.心中不免有轻视之意。
  “你是何人,敢来出阵?”
  “你是问我吗?你在鞍鞒坐稳听真了,吾乃大唐朝贞观天子李世民驾下、兵马大元帅敖国公尉迟敬德、前部正印先锋官张士贵麾下前营‘月’字号笫八棚火头军军老爷薛礼是也!”这一串话头。没把董奎的鼻子给气歪了!这火头军,什么刚候称起老爷来了,你这不是拿我寻开心来了吗?于是,二话不说,抡锤就砸,只是心里暗想,这大唐朝没能人了,连火头军都接二连三地上阵来了。
  董奎的锤眼看就要砸下,只见薛仁贵一闪身,方天画戟扑棱一顺,把董奎的锤头压了下去,方天画戟刷的一声,便顺着胳膊,奔董奎的咽喉刺去了。
  这一招把个董奎可吓了一跳,心想,我的娘呀!这招来的可真狠,也真绝啊!董奎急忙把手一甩,用另一只大锤奔薛仁贵的戟就砸下来了。可薛仁贵并未躲闪,只是两膀一较劲,后膀按,前膀抬,嘴里说了一声:“开!”“嘎”的一声,戟尖正崩在锤头上。本来董奎力大无穷,可是被薛仁贵的戟尖一崩,不知怎的,就倒悠回去了,还险些撒手。
  “唉呀,好大的劲呀!”董奎吓得出了声。
  这时,恰好两匹坐下马一错镫,说时迟,那时快——如说的太快了,就成了葡萄拌豆腐,一嘟噜一簇的,听不清——薛仁贵早已把方天画戟交在了左手,腾出右手来,大喊一声,“咳!”一伸手就把董奎背后的九股生丝袢甲绦给抓住了,接着,薛仁贵又喊了一声;“你给我过来吧!”,就把董奎生擒活拿。
  张士贵派薛仁贵和周青上阵对敌之后,心中也还有点放心不下,遂带兵在后边偷偷地给薛仁贵观起阵来。这时,他一看薛仁贵生擒了董奎,便一声命令,指挥士兵冲上山去。没费多大工夫,整个天盖山就被唐军夺过来了。
  唐军得胜回营,张士贵坐在大帐之上,传令:“叫薛礼押着天盖山大寨主董奎,前来见我。”
  薛仁贵听差人一说,一把就将董奎挟在了腋下,腾腾腾!迈虎步进帐。
  “张总爷,小人已经把董奎抓住了。”
  他两手抓住董奎,一撒手“咕咚”一声,就把他扔在了地上。张士贵很是高兴,刚想让人把董奎绑上,可董奎纹丝没动,命人过去察看。
  “歪绑了。”
  怎么了?董奎已七窍流血,被薛仁贵给挟死了。张土贵一看这场面,倒吸了一口冷气。唉呀!这薛仁贵的力气可太大了!一面吩咐人把董奎尸体抬出去掩埋,一面说道:“薛礼呀,这可是你的奇功一回,等我到了登州,见到皇上,一定替你赎罪就是了。”
  “多谢张总爷。”
  “不必谢了,你下帐去吧!”
  “是!”
  薛仁贵走后,张士贵马上命人准备点酒菜,送到前营“月”字号犒赏火头军。薛仁贵和周青总算捞了顿吃喝。
  等众将官退帐后,张士贵和女婿何宗宪一合计,便把功劳簿打开,写上:何宗宪于天盖山活擒董奎。这功劳就归何宗宪了。
  第二日,张士贵率领人马由天盖山拨营起寨,继续前行,一路饥餐渴饮,眼看登州就要到了。可谁也未曾想到,一日早晨,忽然,狂风四起,地裂山崩,一声巨响。把张士贵吓了个屁滚尿流,心神不宁。
  一会儿,有探马回来禀报:“可了不得了,就在咱们进军的前方,二、三里许,陷了一个大坑。”
  张士贵一听。忙命探马再探。工走不大,探马又返回来报告:“什么坑啊?是个大地穴,深不见底。现在正从穴中,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凉气,老远就觉得冷气飕飕,人们都不敢靠近啊!”
  张士贵一听,不觉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一时也不得而解,忙命人快去八边,立好百尺高杆,安好滑车,拴好荆条大筐,想往下放人,探探深浅。
  张士贵问手下众人,谁愿意下去。可问了半日,无论你给多大奖赏,也没人敢答应下去。
  何宗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岳父大人,何不把薛礼叫来,问他敢下不敢下?他要肯下,您就说给他赎罪;他若不肯下,您就多给他戴几顶高帽子,说这是为国立功的好机会,准保他会答应的。”
  张士贵高必地把两手一拍,说:“好土意!来呀!把火头军薛礼给我传进帐来。”
  工夫不大,薛仁贵和周青来到帐内。张士贵把下地穴的事一说,周青便抢先发话了:“不去!不去!大哥呀,这事太冒险,咱可不能去啊!”
  薛仁贵说:“周贤弟,我到跟前看看去,好吗?”
  周青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咱们一起去看看。”
  薛仁贵和周青来到地穴边上往下一瞧,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周青对薛仁贵说:“大哥,可不能下去,这是寒冰地狱呀!甭说里边有妖、有怪、有神仙,就是里边的寒风,冻也冻死你了。”
  薛仁贵心想,为了给自己赎罪,下去看看吧!唉!人活百岁也是一死,我今日下去探地穴,即使死了,也是为国捐躯。一旦死不了,就又立下奇功一次,也好让张士贵在皇上面前替我赎罪。因此说道:“张总爷,我愿意下。”
  张士贵一听,心里高必得乐开了花:“对,薛礼,你想得对。我给你准备两只鸽子,这叫信鸽。在鸽子腿上绑个小铃铛。你把两只鸽了揣在怀里,下到了底,你就放出一只鸽子。我们也就知道你到底了。你到时候要是想上来,你再放出一只鸽了,我们就将你拽上来。”
  “记住了!”薛仁贵赶忙回答。
  正当薛仁贵往荆条筐里迈脚的时候,周青上前抓住薛仁贵,放声大哭:“哥哥呀!你下去,还能上来吗?你这次下去,要是上不来,将来回家见了薛大嫂,我可怎么交待呀?你是跟我一块来的,将来咱们也得一块回家去呀!”
  薛仁贵替周青擦了擦泪,说:“唉!好兄弟,你不必为我担忧,我这次下去,不见得一定就死。一旦我真死了,待你将来回家时,给你大嫂捎个信,哥哥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的。”
  薛仁贵说完,推开了周青,坐进筐里,把手一摆,让军士们松绳子,把自己放下地穴去。
  周青无可奈何地站在地穴边,“一丈、二丈、三丈……”
  地致算着。到三十六丈时,绳子打弯了,大概是到底了。
  果然,不久就从穴中飞上一只鸽子,这说明薛仁贵已经到底了,而且还话着。周青高兴地流出了热泪,便冲底下高声喊道:“哥哥呀!底下怎么样啊?冷不冷啊?”
  其实他喊也是白喊,下边是听不见的。
  一连等了两日两夜,什么信息也投有。张士贵可心中暗暗高兴:大概薛礼下去是死了,这也好,总算除去了这个心腹大患。他就想拉营起寨,绕路而行。
  正要起程,周青知道了,说什么也不干,一再哀求张士贵再等两日。张士贵执意不允,说:“不能等了,你要愿意等,你就自己等吧!”
  第二日,张士贵拔营起寨,绕路而行,奔登州去了。周青谨记住薛仁贵的话了,也只好随营而去。
  再说薛仁贵坐着荆条筐下到穴底,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心想,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地方啊?
  按照事先的约定,他把一只鸽子放开,让它飞出穴去,告诉上边的人,说自己到底了。然后,拿着宝剑当拐棍,一边点地,一边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宝剑尖碰在地上发出响声,说明地下全是石头。薛仁贵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出有多远,他突然发现前边有一道光亮,可把薛仁贵吓坏丁。啊?这是什么玩艺?
  薛仁贵手提宝剑趴在地上,仔细观察了半日,他才看湍,那不是什么妖精的眼睛,是从一道缝中射出来的光。于是,他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去,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座大石门,光是从石门缝哩透出来的。
  到此,薛仁贵处于走投无路的境地,该怎么办呢?也是急中生智,他把双手伸进石门缝,用尽平身之力大喊一声:“开!”
  只听“轰隆”一声,就把大石门给打开了。薛仁贵迈步进入石门里,强烈的光线把他的两眼照得睁也睁不开了。他赶忙闭上眼待了一会,等他再睁开眼一瞧,唉呀?眼前出现了另一个世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树木浓郁,奇香扑鼻,真象到了仙境胜地。等他向前又走了一阵,同头再一看,他觉得自己是由一个山脚下的石门洞里走出来的。
  薛仁贵也不知道这是到了什幺地方,只好继续往前走。走啊,走啊,薛仁贵看见前边半山坡上有一座古庙。薛仁贵又走了一阵,来到庙门前,一点也没犹豫,就走进庙中。看见当院砌了一个大锅台,锅上放着几个大笼屉,还热气腾腾的,灶坑的火烧得还挺旺。
  这时:薛仁贵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心想,这笼屉里蒸的是什么呢?待我揭开看看,薛仁贵一伸手,把笼屉盖给揭下来,一瞧,头一层笼屉里,蒸的九条小面牛。薛仁贵一琢磨,这大概是出家人给神仙上供的。嘿,你看那小面牛,真象活的一样。他用手一摸,一不小心,把牛犄角给碰掉一个,心想,你看我这粗手笨脚的,给人家碰掉个犄角,这可咋办咙?一会儿师傅要看见了,该有多不好意思啊!薛仁贵赶快弯腰把碰掉的那个牛犄角拣起来,想用点唾沫给粘上,哪知他这一往嘴里放,呀!牛犄角一下子就滑在嘴里了,还有一股清香味,使他感到特别可口。
  薛仁贵吃完牛犄角,一想,这条牛剩下一个犄角,该有多寒碜哪!干脆,我就把这条小面牛吃了吧。他要不吃还则罢了,他这一吃呀!可就把馋虫给勾上来了,吃一个不行,吃两个不行,不一会,一连九条小面牛,他都给吃了。
  薛仁贵吃完了九条小面牛,觉得肚子里连个底都没垫上,更勾起馋和饿来了!他又把第二层笼屉揭开,一看,哦!里边燕着两只面老虎。薛仁贵心想,那九条小面牛真好吃,大概这两只面老虎也不难吃吧!咳!得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这两只小老虎我也吃了吧。
  九条小面牛、两只小老虎,这能到哪呀?他更馋更饿了。他又把第三层笼屉打开了,一看,里面蒸着一条大面龙。这下,薛仁贵可高兴了,我要是把它再吃了,可就差不多了。
  薛仁贵一口气把这九牛、二虎都吃下去了,虽然不再饿了,但觉得又有点渴,于是,他把笼屉部拿下去,要喝锅里的水。这水还挺热的,该怎么喝呢?薛仁贵一眼看见锅台上扣着一个小瓢,他就拿过来了,摄起一瓢,用嘴吹了吹,便喝上了。你看他左一瓢、右一瓢,一瓢一瓢又一瓢,一会就喝了个满肚水儿漂。
  可就在这时,他正喝着呢,就听见前边月亮门那边有人
  说话:“无量佛!师弟,你那火烧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熟了吧?”
  “熟了!”
  “那好,走,快点揭锅吧!”
  薛仁贵一听,嗯哟,这下可糟了,我也吃完了,人家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想跑,己来不及了,两个女道童已经看见他了。
  她俩一看。锅都打开了,连锅底下的水都快喝光了:“唉!你是干什么的?”
  薛仁贵知道,吃人家的嘴短!赶紧把拳一抱,说道:“啊!二位仙姑,我是从此过路的,腹中十分饥饿,方才我……”
  “你都给吃了?”
  “你们要多少银子,我给多少银子,我一定赔就是了。”
  “你认罚也不行啊!这,这我们可说了不算,你先等一会儿吧。唉,师弟,你快去问问咱师傅去!”
  那个女道童转身就走了。工夫不大便跑回来了。“走走走!你跟我去见我师傅去。我师傅要不怪你呀,也就算了,如要怪你,那可没法子。走吧!”
  薛仁贵一想,不去不行啊!丑媳妇难免见公婆。好吧!被女道童领着,就来到了第二层大殿。进来一看,嗯呀!这层大殿房屋高大,非常宽敞,而又十分雅静。往隔扇门里一迈步,有一股寒风,就觉得毛骨发奓,一看,当中有观世音打坐像。在那莲花蒲团上,有一位出家的女道姑,盘膝打坐,脚心、手心、顶心朝天。身边还放着一个玉如意。
  薛仁贵赶快在蒲团前边跪下,并急忙说:“拜见师父,我给师父叩头!”
  女道姑把眼睁开一条缝,看了看他,说道:“你叫薛仁贵吗?”
  “不错,弟子正叫薛仁贵。”
  “好啊!你吃了我九牛二虎,这力大就无穷了,东征就一定会成功了。但我还要送给你一些礼物,你可受按我的话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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