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越之役,首尾数年。事定,粤中报销乃至二千五百万,当时闻者咸为骇诧。近闻此款,粤中用者不过七百万,而张孝达制军借洋款三百万,及曾忠襄继用之款,咸在其内。余则有代部借五百万,又续借二百万。而云南之岑、唐,广西之唐、苏,台湾之刘,各军之饷。咸取给于是。还款则代部借者,仍由部拨还,而粤东又岁筹得闱姓四十四万两四成报效(粤中官绅向收番摊,陋规不可裁革,令以四充公,六成报效)。约四十万两,某款约三十万两,官售盐(盐仓剩盐,官为售之)约十余万两,截至光绪二十年止,约得千余万两。又罚黄江厘厂书吏三十万,罚海关收税家人十余万,有是蓄聚,故接任者亦无怨恨之词。又时在龙州筑炮台十五座,琼州等处筑炮台数座,继其事者,以惜费故,凡琼州等处炮台,悉皆停罢。已订购之大炮,及另购之枪弹,悉移解于北洋云。
又时事亟,时粤东尝派员解军火至台,其人惮于渡海,私叩策于督署某君,某君教以方照轩军门营业台湾甚多,宜与交欢。某如其言,乃如油头与方军门交往甚至。方军门喜,乃加派其侄解运,悉由商船分运渡海。其枪弹悉用货箱装盛至岸,则用木筏渡登,前后运船十数,无一被搜获者。又海关家人某恃权横恣,制军闻之怒,手批命署中委员方便擒至署。委员得手批甚以为忧,往叩某君,某君曰:“此易易,但须汝不得钱耳。”
委员惶恐言不敢。某君又云:“汝果不须钱,此事何难办?”
某乃托人致某饮之桃李园,坐定,则所约督辕亲兵已至,某乃出手札示之,某曰:“汝何弄我?”
曰:“此奉制台札不得已耳。”
乃拘至署。监督某亟托巡抚将军皆不肯为言,乃使人致意制军曰:“某之罪不及死,盍罚之?”
乃罚十万释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