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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庵宫保

  杨勇恪公起自行间,其居乡里,循谨孝义,里中入至今称之。其在军中立战功,积勋至开府,事迹详史传。闻其持行,有他将所不及者。法越事起,公奉特旨募勇援台。
  时庞省三为巡抚,重公名,先为公募勇数营。公至省,见多市井,不可用,改募之。庞又荐某为将,某乃旧隶公偾事者,公告以不可用,庞衔之。适是日届太后万寿期,文武官绅应庆祝。初所司置拜垫,公与绅士伍公先时至,拜位列大府后。
  藩司某至,见公拜垫居第三,曰:“公昔为总督,今为钦差,朝廷班次,宜有序。”
  公谦不肯,藩司因请之,乃亲移公拜垫于巡抚之左。庞至即行礼,不知公前之谦也,更恨之,乃日催其拔队,阴持饷不给。藩司请示,不置可否。长沙民习于兵,见乡兵至,辄欺侮之。兵怒,数斗詈,或延烧民间草房一间。
  庞遂命闭城门,且榜示民得诛乱兵,格杀勿论。阴欲激变,即日以纵兵焚掠入告。且谓彭公受命即行,而杨乃逗留长沙久不去。于是部将多愤懑不平,幕府中亦怂公疏辩。
  公慨然曰:“朝廷方忧边,何忍更以琐屑烦圣虑?降罪我自当之。”
  然朝廷知公,卒未下庞奏。公至闽,与守官等,议办防守机宜。幕府欲公入告,公曰:“此守臣事,吾特助为之耳。若我入告,是占守臣颜面也。”
  卒不入告。时须渡台,而我海军悉已为法人所歼,督臣等意欲留公省中。因问公渡台事,公曰:“吾奉朝命渡台,是须即行。”
  问行期,公未语。翌日公巡阅炮台,提军方留宴,公起入厕,久不出,众久候,不敢催。逾日始知已改装附舟渡海矣。后和议成,公遂归。公在家与诸乡绅齐列出门,但坐平常肩舆,至乡即乘竹轿,与田夫野老问答如平交。中兴以来,诸将帅纯笃无过公者,人多以是称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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