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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诛

  番禺某甲,家素丰,出外贸易,唯其妇独处,孕数月矣。有从叔婶异居而贫,常往来。及分娩,邀婶接生。既产生,婶告妇曰:“育一女,气已绝,不能活也。”
  其妇疲乏中亦不及审视。婶以絮塞口,将竹筐贮之,弃而归。忽家所畜犬啤跳入房,口牵妇衣,似欲其外出者。妇异之,强起,随犬行里许,犬忽跃出忌下,以脚爬地,露黄色布一婴贮筐内,肉温而动,男也。验布,知所自产,抉口中絮,抱归,遂呱呱声。阴念婶恶意,不敢扬。越数日,婶偕叔同至。始入户,犬扑向叔,狠咬之,伤足。正呼急间,忽霹雳轰然,妇出视,则叔婶均毙于庭,各有字在背,篆文不可辨。远近喧观,咸知叔夫妇谋产绝嗣,倘非天诛,或别将肆毒,殆叵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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