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酒之名,古无所考,始见白香山诗:“烧酒初开琥珀光。”
则系赤色,非如今之白酒也。元人谓之汗酒,李宗表称阿剌古酒,作诗云:“年深始得汗酒法,以一当十味且浓。”则真今之烧酒矣。
今人谓之气酒,即汗酒也。今各地皆有烧酒,而以高梁所酿为最正,北方之沛酒、潞酒、汾酒,皆高粱所为,而水味不同,酒力亦因之各判。
尝闻外番人言,中国有一至宝,而人不知服食,即谓高粱烧酒也,并教人服食之法,须于每夜亥、子之间,从朦胧睡梦中起服此酒一杯,以薄肴佐之,服毕仍复睡去,大有补益。余以仕宦劳碌之身,亥、子间未必都能就枕,且温酒庀肴,起居扶侍,亦难得此恰当之人,适山左有属令,授以夜半服烧酒之法,制一小银瓶,略如洋烟壶,口用螺丝转盖,以暖酒灌满,怀于汗衫兜肚之夹里,酒可通夜不凉,兼以小银盒贮薄肴,置于枕侧,夜中随起随服,随服随寝,不烦人力而恬适自如,最为简易。余自山左即如法行之,迄今将二十年,凡遇知交,即以此法语之,信从者亦众,每当寒宵长夜,服此尤有风趣,非党家羊羔会中人所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