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大殿——
三声天鼓“轰隆隆。”响彻万里。
太白金星从玉帝身后走上前来,尖声大叫:“关于金山寺僧人法海私通妖女,触犯天条一案,现在开庭——”
众神仙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众位仙家请坐。”,玉帝面容甚是慈祥地挥了挥手。
看到众仙人纷纷落座,玉帝又对着太白金星微微点了点头。
太白金星会意,立刻摊开双手,变出一张笼罩在金色光芒中幻象般的锦帛,照着上面郎声念道:“金山寺僧人法海,自幼年起就行为不端,身为出家人却不肯剃度,且不遵守佛门圣规,在慈悲场中大吃荤腥,影响极为恶劣。不仅如此,他还在三岁那年冬天偷掉了罗汉堂长老的内裤,使该长老在当日坐禅时抵御不住下体风寒,从此“不起。”,这种做法简直令人痛心疾首。在七岁那年,他跟随戒律堂长老下山,竟然在公众场合摸女人屁股,更为可耻的是,摸了之后还装作一脸无辜的站在长老旁边,致使该长老当场被三十几人围殴,三个多月方得痊愈,大失佛门颜面,此等劣徒实在令人发指。而更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是,在十二岁那年,他竟然偷偷溜下山,指挥张三家的公狗强暴了李四家的母猪,李四家的母猪不堪受辱,当夜就撞墙而死,而到这时人们才知道,原来这头母猪已经有了半个多月的身孕。”
太白金星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简直是气急败坏,义愤填庸,直至涕泪横流,也不按照锦帛上面的继续念了,大叫着“法海你这个流氓,禽兽,你猪狗不如。”,控制不住地挥拳向法海冲过来,幸好被别的仙人拦住了,百般劝慰的扶了下去。
快下殿的时候,太白金星趁着擦眼泪的空挡偷偷瞄了瞄玉帝,看到玉帝微笑着从大袍子里向他伸出了大拇指才稍感心安,又大叫了一声“法海你不是人。”,被扶了下去。
“我靠,跟我有那么大仇吗?”法海满脸的不解。
“法海,你知罪吗?”玉帝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法海眼睛斜睥着玉帝,“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出来的,但是你也别以为我是法盲,大家又不是很熟,你这样无凭无据的栽赃陷害我是要告你诽谤的。”
“那么你和这个妖女的事又怎么说?”
“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想简单地说两点。”法海将脸转向了众神仙,“各位尊敬的陪审员,相信以你们的智慧一定能看的出我是一个和尚吧?”
众仙很骄傲地点点头。
“所以自古神佛是两家,即便是我法海犯了滔天大罪,也只能由我释家来惩处,而不是应该由你玉帝。”法海头也没回地指了指玉帝,“来越权干涉,大家说对不对?”
众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看到玉帝那两道冰冷凌厉的目光又都齐齐地摇摇头。
法海也不理会这些,反而提高了嗓音继续说道:“第二点,还是我是一个和尚,所以呢,还是我不归你玉帝管,再所以呢,我可以理所当然不用去理会你的那些什么狗屁天条,这样又何来触犯一说呢?玉帝——”
法海说完直盯着玉帝。
玉帝的脸色这时很是阴沉,因为法海说的没错,如果他判了法海,的确是他越了权责,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神佛界的大规模争端。那要怎样来制服你法海呢?玉帝一眼扫过白素贞顿时计上心来。
“妖女——”玉帝不理法海,直指白素贞。
“我叫白素贞。”白素贞此时更是异常冷静,事情的结果她已经不太在意了,她自始以来所在意的结果只是法海能否接受她,现在已经被接受了,所以是生是死,已经都不重要了。或许早在三百年前,她就已经决定不在意了。
白素贞无动于衷的口气使玉帝的火气腾的冲上脸来,心道今天被个毛和尚的一番话堵的气闷,你一个山精野怪也胆敢来虎口拔须。要是不让你们尝些苦头,我这几千万年的玉帝也算是白当了。
“白素贞,你说,这天下的妖魔可是归我玉帝所管?”玉帝的声音很是阴沉。
法海一楞,难道玉帝他是想
白素贞平静地回答:“是。”
“好,很好。”玉帝冷笑着站起身来,“你不守妖道,私通和尚,上天害理,斗胆逆上,你可知罪?”
玉帝声色俱厉。
“玉帝,你。”法海眼看事情不好,急忙替白素贞争辩。
“法海,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玉帝怒目相视。
那种目光让所有的神仙都恐慌地站了起来,带有那种内容的目光,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法海无奈地住口,为着自己先前的鲁莽深深的自责,是自己的大言不惭激怒了玉帝,现在玉帝摆明了是要拿白素贞开刀了,自己不仅救不下她,反而害了她。
白素贞满目柔情地看了看法海,心底里是那样的平静。
“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我所要知道的,只是我喜欢了他,不管他是仙,是人,还是妖,这份感情的重量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就算会,那也是有增无减。你们这群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认为我是犯了天条,但是我却坚信自己是作了正确的选择,而且还是我这一生所作的最最正确的选择。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他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所想要守护的,就是这份感情,就算是要为此付出一切,我也无怨无悔。”
“素贞。”法海感动的轻轻叫了一声,白素贞走到法海身边,抱住了法海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上面,法海柔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面。
众仙中有人悄悄地擦去眼泪。
“你就不怕朕灭了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能超生吗?”玉帝威胁道。
“玉帝,你听说过得到狮子勇气的人会害怕一头豺狼吗?即使他斗不过,但也不会害怕。”
“大胆,你竟敢将朕比作豺狼,你以为朕杀你不得吗?”玉帝鼓红着双眼,两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白素贞和法海笑着对视了眼,回答道:“比起这些来,更让我害怕的是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其实,玉帝,你要杀个妖精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现在已经觉得足够了,只要能在海哥身边,死,我都会是含着笑的。”
法海万分怜惜地看着白素贞,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众仙已经感动地哭成一团。
“欺朕太甚,你们欺朕太甚。”玉帝直气的又捶桌子又跳脚,“你们想在一起吗?好,朕就偏偏让你们永世不能在一起。”
“天将何在?”玉帝一声大吼,立刻跑进来四个天将。
“将白素贞押往雷峰镇妖塔,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御批,任何人擅自入塔都格杀勿论。将法海暂时关押天牢,改日再判,关押期间,任何人不准接近,不准求情,一经发现立刻贬为凡妖,永不录用。退朝——”
玉帝说完一甩大袖,气冲冲地进了后宫。
凌霄大殿上一片叹息。
法海与白素贞被硬生生地分开,暂时各自关押。
玉帝回到后宫怒气更盛,整间房子里的饰物宝器都被摔的不成样子,天女们都没见过玉帝这副样子,吓的跪在地上直喊“玉帝息怒,玉帝息怒。”但是玉帝满腔的怒火又如何息的下来。
摔的累了,玉帝颓然倒在一张大椅子里,想不到天下竟还有敢顶撞他至此的人,而自己一时之间竟还对他束手无策,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真是越想越气愤,而天女们还在一口一句“玉帝息怒,玉帝息怒。”地吵的他心烦意躁,猛地站起来对着满屋子跪在地上的天女吼道:“全部都把衣服脱光。”
众天女大惊,都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
“脱!”玉帝一拍桌子大吼。
众天女又是一惊,都畏畏缩缩地站起来,犹犹豫豫地开始去解身上的衣服。
“难道连你们都不听朕的话吗?”玉帝一把推翻了桌子,众天女吓的连忙跪地求饶。
“玉帝,玉帝。”太白金星从外面尖叫着跑了进来,看到玉帝盛怒的面孔,又看到这满地狼藉,赶紧低调下来,小心翼翼地走到玉帝身旁小声说:“禀报玉帝,这是北海老龙王派人递上来的请书。”太白金星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