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拖着法海来到街角一隅,然后脱下上衣,一齐想法海挺起健美壮实的肌肉。
“几位有何指教?”法海不屑地理着衣服,掸了掸袖口。
“指教倒没,就是兄弟几个想知道以大师这副尊容是怎么泡到美女的?”又一个人一脸不平的说。
“我很差吗?”
“很差。”
“我很差吗?”
“很差!”
“真的很差吗?”
“真的很差。”
“差差差,我让你差,差呀,说差呀,说呀说呀。”法海连踢带踹地痛扁了一顿。弄的周围浓烟滚滚,到处尘土飞扬。
许久才见法海从浓烟中走出来,向地上啐了一口,提了提裤子。恨恨地说“我靠。让你撒谎。”
另外两人挥着手驱散开尘土,只见同伴满脸扭曲的躺在地上,身子还不时的一挺一挺的抽搐着。心中怯意大生,并且脸上也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法海慢慢地走向他们,“还有事吗?”
两人跟着法海的节奏在后退。
“请问大师。”其中一人乍起胆子谄媚地问,“您宝刹何处啊?”
“金山寺。”法海可不担心他们敢去告他黑状,痛快地说了出来。
“啊?难道,难道就是重振男人雄风,号称‘使用之后,男人将不再自卑’,如今遥遥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令其它产品毫无立身之地的‘金枪再生丸’的生产地的金山寺吗?”他们惊讶的大叫。
“好说了。我佛曰普渡众生,金山寺为了创收,更为了弘扬人性之极乐,经过多年潜心钻研,终于生产出了‘金枪再生丸’,‘金鞭神油精’,‘金刚极乐丹’这‘三金’系列,十余种品牌。采用纯天然原料制造,无污染,无副作用。每副五贯,物超所值,老少皆宜,童叟无欺。”
“早就听闻该药药效之神奇,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哦?此话怎讲?”法海不解了。
“大师这充满挑逗欲的双纯和那位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却满脸都是依恋的美女不就是极好的证明吗?”那人马上附上前去低声谄媚。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法海发出了一连串由低音到高音的狂笑,倒将那两个人唬的莫名其妙,毛骨悚然,不知道他搞的哪一出,只能陪着干笑。
法海在一口气将尽之前适时的停住,突然沉下脸来:“既然你那么期待,我就送阁下金山寺历练历练吧。”
“谢谢。不不用你别过来真的不用,我自己做船去就行了。你别过来啊。”那人几乎是要哭着哀求了,一步步退着。
“何必坐船那么麻烦,我送你一程不是更快?”法海一步步紧逼着。
“大师,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客气的。”法海陡的扬手使出一招二龙戏珠。那人本能的护住双眼,法海却乘势一脚踢向他空荡荡的前胸。
“不要啊——”整个人便树叶一样的飘飞出去,愈见愈小,终于变成一个小黑点,一道十字光一闪,消失了,半空中只有那一声绝望的呼喊在幽幽回响。
剩下最后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空。
“哦——还有你,呵呵。”法海又转身踏步走向他。
“我只是路过。”那人忙陪笑说。
“但是刚才——”
“刚才是他们俩,与我无关。”
“那现在——”
“没事没事,大师请便,请便。”
“但是他——”法海看了看地上还在一挺一挺,一口一口吐血的那位。
“我来处理,我来处理。”
“哦。那我可以走了?”
“您请,您请。”赶紧让开一条路。
法海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了。那人连忙弯下腰去扶地上的人。突然间觉得屁股上被重重地踹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整颗头就钻进了土里,抬起头已经啃了满嘴的泥草。
只听见法海在身后愤愤地说:“我靠,什么过路的?我最恨别人骗我了。”接着又是一顿暴揍。
白蛇正在一处摊子上看东西,法海走上前,到了白蛇旁边。
“摆平了?”白蛇没回头,手里正摆弄着一个小瓷瓶。
“搞定了。”法海面露得色,十足一副在自己女人面前挣足面子的委琐面孔。“咦?手里是什么啊?”
“这叫——”白蛇启齿答道。
“万年膏。”摊主抢答。
“干什么用的?”法海瞟了摊主一眼,又转过头去问白蛇。
“此药专用于消肿止痛,再严重的烧伤烫伤也一抹就灵。”摊主不顾法海的白眼,依然我行我素的抢答。
“那岂不是很厉害?”法海故作惊讶状。
“是很厉害啊,连大师这——样的嘴唇也只要五分钟见效,十分钟痊愈。是不是很厉害?”
“那还不快去注册。”
“谢谢,下了班就去。”
“我靠,去你老母。”法海轻声骂了一句。
“走吧,到别处看看。”法海跟白蛇说。
“哎。”白蛇放下手中的小瓶,转身又向别处去了。法海又看了摊主一眼,奸诈地笑笑,然后追着白蛇去了。
“我靠!搞什么东西。看了这么半天,浪费了那么多表情,竟然说走就走,什么都不买。”摊主对着法海和白蛇渐去的背影愤愤的骂道。为了增强效果,他直直地伸出了右手指。
“咦?这是什么?”摊主突然觉得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滩东西,“黏黏的,黑黑黄黄的,还有几条小动物在里面穿行,这到底是什么呢?闻起来还有点臭臭的,好象大便一样的——啊,好象真的是大便呀——妈呀,真的是大便啊,救命。”
春日的余辉又一次映红天际,一片片金光漫洒在碎石碧草交错的小径上。远山上的一座送客亭卓然屹立着,在青苍的天空的背景里显得落寞而孤寂,深情而诗意。暗蓝色的海水无休止地击打着岸边的礁石,退去时留下空洞而难耐的回音,以及,粉碎成雾花状凄美绝伦的水滴。
两个将要重叠的人影从山的一个尽头踱来。
“白妹——”法海柔声叫着白蛇。
“啊?”白蛇侧过来脸来看着法海,洁净的脸上闪着异样的光彩。和法海逛了一天的集市,她真的好开心,开心的到现在也收不起笑容。
“我——必须走了。”法海说这话的时候竟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那是无敌的绕指柔。
“海哥——”白蛇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法海蓦地转过头来,正视着她无奈的双眸,他的眼中,有同样的无奈。
“走之前,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白蛇寄希望于一线。
“这——是当然要的。”
“什么呢?”
“一句话。”
“说呀。”白蛇的手悄悄地搓着。
“请保重!”法海点点说了一句。
“啊——就这?”白蛇失望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还有什么吗?”法海不解地问。
“没没有什么。”白蛇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
“那么就此别过。”法海一横心,转身要走。
“海哥——”白蛇叫住他。
法海立即停住,转身。
“这是给你的。”白蛇伸手向腰带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万年膏?你不是没买吗?怎么。”法海很是诧异。
“海哥莫怪。这是小蛇为了海哥的嘴才。”白蛇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其实不必的,我们金山寺里有的是。”
“但这是我给的。”白蛇抢道。
“好吧,这我收下。但是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嗯。”
“阿弥陀佛,那——小僧告辞了。”法海单掌行礼后转身走入山的另一个尽头。
看着法海的身影慢慢变小,渐渐朦胧,直至消失,白蛇抬眼望了望又已暗了许多的天空,轻喃着:“海哥,我的心乱了。”之后化作万点金星,随风飘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