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一子曰:犹龙氏曰:“杳兮冥兮,其中有物;恍兮忽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此回宝象国之百花羞,被妖精摄做夫妻,杳无音信回朝。而忽逢取经之唐僧,捎书寄信。乃其演义也。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中秋之吉也,查与文牒内开“贞观一十三年秋吉日”相符,盖取经原是取宝,当立心起行之时,而此宝已宛然成象,所谓才办肯心、玄珠有象是也。故唐僧至此地位,虽在杳冥恍忽之中,而不觉有真信潜通于其间。此取经之岁月日期所由,与魔摄公主同时。
篇首云:“妄想不复强灭,真如何必希求?”
即“断除妄想重增病,趋向真如亦是邪”之义。若能一念合真修,则诸垢灭尽,当下迷悟判然矣。此时也,唐僧一念,迷而不悟,昧却金精,因迷本性,仍如江流遭难时一般。故如被妖魔将无知赤子缚在定魂桩上,犹前初生时弃置江流,浮于板上,性命莫保,杳冥恍惚,无主之侯也。岂知其中忽有公主一问,乃是土能和合四象,暗地生金之妙。从此一信潜通,而江流难脱。水土因之而交会,金公因之而返还。土之为功,真坤宫之公主也。
紫阳曰:“五行四象全藉土,三元八卦岂离壬。”
离壬不成三元八卦,非土不合四象五行也。此坤宫之公主,所以为救全江流之主。然壬水长生在申,又必由土中之申,方成坤体,始克以去魔存悟,申猴因土而为用,其旨微矣。八戒、沙僧战不能胜者,木不能克木,而木反能克土也。百花羞为女士文班头,三公主乃坤宫之少女。“宝象国”,象庚金出现之方,洵取经之要路。“定魂桩”,定香信暗传之会,实救主之的音。方当交战之时,而高叫黄郎撇刀止杀,土能主静也。先解唐僧之缚,而伪梦金神讨愿救僧,妄可成真也。诗中“险遭青面兽,幸有百花羞”,以明木带青色而成精,花占春魁而为信也。信者,意土也。坤之少女,既生既育,乃女之终而称婆婆;能调和夫妇而为媒,故称黄婆。公主者,黄婆也;唐僧者,赤子也。母必护其子,故信行而脱难;子必顾其母,故信至而僧留。
国王得书,便问文武:“谁救公主?”
更无人应,真是木雕泥塑。盖木不能以断木,土不可以胜土,已伏必需金公之义。即木精如八戒,土精如沙僧,总是一偏,而未可制胜,正逆出非金精不可,而必需急图还返也。文武就举唐僧,唐僧说出徒弟,虽为世绝俗,变化非常,亦何能会真金而独立为功哉?盖八戒虽极变化之大,不离木耳。呆子道:“看东风犹可,西风也将就,若是南风起,把青天也拱个大窟窿。”
书称“呆话”,却是真话。何也?八戒本是木母,东风方长之际,西风凋谢之候,南风朱明盛夏之时,故可参天而直上,乃变化之实理也。
八戒饮酒承恩,腾云先往;沙僧饮酒帮工,纵云赶去。水土齐心,筑破妖洞。是欲以我克者救其我克,克我者胜其克我,必不得之理也。此八戒力气不加,而转困山林,负国王之恩宠。沙僧措手不及,而攒蹄捆住,失手足之维持矣。八戒者,木也。黄婆为土。木不能救土,然能依木以庇身,故人藤萝而安然自睡。沙僧者,土也。黄郎为木。木胜则土困,然能比土以为援,故虽被缚而旋经主解。噫!公主,坤宫之土,内黄婆也;沙僧,流沙之土,外黄婆也。二土俱入洞中,虽分内外,实同一气,有相济相成之妙用,请读下回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