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和议代表买办总长王叔鲁氏,因和议停顿,在沪乘机大赌,藉以消遣。与赌者人类极杂,就其稍堪记忆者,有北京同来代表著名赌友数人及上海鸦片监督冯孔怀暨协济鸦片老班吴引之,与叠经逮案惩办之翻戏领袖汪老二,此外,如蝇附膻之人纪不胜纪。上海交通银行陶某亦每日在座,惟并不与赌,仅为之供奔走、司出纳而已。
其始本在各妓院轮赌,旋恐众目昭彰,招摇太甚,即改至成都路方宅,复嫌屋宇狭窄,又迁在孟德阑路吴宅赌博。每日午后,则雇柳敬亭一流人说书,藉此羁縻赌客,兼掩旁观耳目。
傍晚更微,妓陪宴,迨说书人去,晚宴告终。即喝雉呼卢,大张脐鼓,牌九、摇摊任客自择,每夜非达旦不休。
闻有一友,上半夜输五万下半夜反赢十万,一出入间有十五万之巨,可谓骇人听闻。赌友中上自买办总长,下至翻戏党徒均身带交通银行支票盈千累万,当场签字支付。然则京北中交钞票信用远不如若辈之票也。
又闻王与□□洋行勾结运米赴日,每石约得利六七元。转运之法,由北庭给与运米至天津护照,到津后再转口运至大连直达日本。该时,运津之军米多系贩卖至日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