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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殛三事

  乾隆乙已年四月,金匮县松山之麓有村人某,往邀其外姑至家,令妻预烹一鸡以待。妻往河干浣衣,时邻妇失鸡,觅之不获,一媪突至某家,入其厨,见釜有熟鸡,遂奔告邻妇,妇疾来,值婴孩卧于灶旁,遂取鸡,以孩投釜,覆盖而去。妻返,以鸡之未熟也,纳薪炊之,偶揭盖,则婴孩烂焉。惊惨无可说,遂自经。及某与外姑至,不见妻,入厨见孩烂死,妻悬梁间,骇极,频顿足。外姑闻而趋至,抢地长号,曰:“汝灭吾女,为此惨毒,此恨岂能解乎?”
  某默不能语,遽俯首入房,外姑趋入拽之,则又缢死。乃仰天大呼曰:“大乎?将何罪乎?”
  霎时黑云弥漫,疾雷数声,邻妇殛死于庭,媪半体陷土中,自陈颠末已乃死。而村人夫妇皆复苏。又同时有某家佃水田中多稗,芸不能尽,方怏怏间,闻有人为雷击死,恍然曰:“去秋是田乃渠所耕者,今吾佃是,彼必恨我,乃设此策以快其意耳,而谁知天道之难容也。”
  又邻近郁某者,家有田数亩,本为周寿所佃,积岁负租,乃易佃。次年布秧水中,甫插脚,即呼痛,骡起视之,则角刺遍田中。于是捞至日暮,累累盈筐,乃知为周寿所密置也。逾年而寿亦为雷震死。以上二事相类,因并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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