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山中无甲子,元君自诞泰岳后,甚得父母钟爱,视若掌中明珠,在生后三月中,时有异象发生,如芝草骤长迅速,池塘时楼灵凤,汲永并有鸾鸟周旋瀑泉,以及有不明之怪邪窥向。除了珍禽衔瑞草为卧床,有难驯暴虎狼,亦口含珍果而献食,种种异状迭起。
然而在七岁生日时,其他四岳各帝及各仙真容,盈门贺喜之际,有天外天黑洞阴魔渗杂在贺客中,化身为一老妪,并携一株仙果,诡称西金母所赐,帝君及夫人不察,当下大喜,命令仙侍令食,是日无事,然廷而七天后,元胎元神忽成痴呆,终日喃喃,并身热如炭炉,这下可急了帝君,急差其部将长脚将军与短脚将车四下探访名医,并委两神至天庭禀奏,委求各方仙真赐药解危。(按下不表)。
且说昆仑金顶上,有一得道佛老,名曰通禅金光师,正在摩褐洞内仰吸乾坤宇宙之流金真气,忽觉有一连秽气划空而逝,心觉有异,掐指一算,得知天外天之黑魔差役,欲消元君元神,因为此女长大后,与生物之生死大有关系。此子心怀救世慈悲,欲令其魂消魄散,唯有真阴化魄草,始可达到目的,其居心叵测,幸为通禅金光师知悉,始免遭此厄。金光师草草收其金光体,化为一道长虹,直奔东岳帝君府邸而来。
话说东岳大帝偕夫人,在宫中束手无计,犹如热锅上蚂蚁,焦虑难捺。忽闻卫士传报,有一全真道士,求见大帝,大帝讶异,急令人传进内殿,说道:“道真何方圣驾。”
通禅金光师一摆拂尘稽首答道:“吾乃昆仑金顶金光师,因心血来潮,经掐指一算,得知大帝闺女有难,其症非一般仙真能愈,况此子与吾有师徒之缘,故特趋府造访,尚祈大帝及夫人海涵。”
大帝闻言甚喜,接连:“未知圣驾有何良方?”
须眉皆白,一付深不可测之像之金光师道曰:“事关重大,恕难泄真,吾欲带此子结籚于就近摩天岭,让日月精华洗形炼液,令脱胎换骨使此女得有清明之神姿,此事须费时三载,不知大帝与夫人意下如何?”
一身疲惫之夫人,心虽不愿,但在别无办法之下,也只有决然答这:“凭圣驾法旨罢了。”
于是上下打点,并由金光师袖内掏出三粒定魂固魄丹,投入元君口向,并以单手抚抱,点首作礼,顿化一道长虹须臾来到东岳宫前之南方摩天岭,开始拔超佛法冶铸。摩天岭树荫足蔽日月,时有野兽出殁,为五岳成山前最荒凉原始之地。然奇珍异果不计其数,金光师以甚深佛法令开丹神凿洞为穴,在顶峰上铲平为坪,并以温玉及千年宝晶石雕镌为座铺。禅位面东背南,并引宇宙呼吸导于位任督两脉,以逐日月之华,淡化体内毒丹。
时光迅速,一年后,元君八岁时,一日,天未亮时,金光禅师正上南海普陀山紫林寺,向观音大士商借甘露,当天烈日炎天,元君神会于天地中,正恍惚际,遽然间,一声震吼,一只舞瓜张牙之吊睛白额虎,正攀据坪顶,因此地每逢日月圆张之际,出青红两边光华,滚腾交错,阵阵清香,掺杂其中,此吊睛白额虎,因不奈涧间之生类,故一舍过去地盘,跃登坪顶,一探究竟,此时但见一位娃儿,如粉琢玉雕,纯朴高雅,吊睛虎亦步亦趋,缓缓迫近,直逼三丈方圆,但忽感一阵阵灼痛,并有一阵酷寒之气,袭击而至,迫使此吊睛虎难越三丈方圆内,诚感讶诧不已。然眼前到口美食,又不甘任其流失,故在旁徘徊蹀踱,不欲离去,直到日暮崦嵫。
此刻,一道彩霞,自元君泥丸宫冲霄而出,约半刻,又如灵蛇般寻穴而入,元君缓缓睁开双眼,起身舒舒筋骨,忽觉耳中咻咻低吼,转身侧顾,始发觉一只猛虎俯趴,前身作欲扑状,元君年少,不识大虫之可怕,尚以为定东岳宫前之守内狻猊,心中了无惧意,反而拍拍双挂绣裙,欲往前抚摸之,真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也。
话说元君抚摩此虎之首,然奇怪得很,此虎竟然有威使不出,空自连连低吼,动弹不得。元君说道:“汝是何物?吾未曾见过。”
说也可笑,在东岳宫殿内,时常闻到猿啼虎啸,竟然不知此吼乃是虎啸不同罢了,吊睛虎居于摩天岭下之虎山洞,修的是血教,专以吞噬各类野兽走类,以为凡生类皆是啖口之物,今受制元君二仪日月之气,懊恼不已,闻元君问及,竟口吐人言,道:“吾是黑虎也,在黑虎谷内因其可觅食之糜鹿獐獾,所剩无几,故迁徒虎山洞,近几月来,山顶日月光华绕盘,想一探究竟,致冒犯仙子,今后,望能收纳代为守山。”
话刚说完,一道七彩长虹甫落,现出通禅金光师,手持一瓶甘露,见元君与吊睛虎两面对立,近前说道:“善哉!善哉!”
并对元君说今役兽乃凭先天元胎之力,能收此虎,亦是奇缘,并对黑虎说道:“今后应敛野性,在摩天岭为守山将军,不得残害其他生类,迨元君一劫后,可证果位。”
于是黑虎就长据在摩天岭下之虎山镇守。有诗曰:
罹难受制焉非福,日月洗形得罡托,
收妖化性可镇山,谁识稚龄竟真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