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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九

  傳四
  李通〔一〕齊武王常殺通同母弟申屠臣,〔二〕上不得已過通,乃買半臿佩刀裹之。至通舍,時病臥,因持上手得刀。通異之,乃謂上曰:「一何武也!」上曰:「以備不虞耳。」〔三〕書鈔卷一二三王莽前隊大夫誅謀反者,〔四〕李次元聞事發覺,被馬欲出。〔五〕馬駕在轅中,惶遽著鞍上馬,出門顧見車方自覺,乃止。御覽卷四六九
  李通娶寧平公主。〔六〕為大司空。〔七〕通性謙恭,常避權勢,謝病不視事。御覽卷四二三
  李通上疏曰:「臣經術短淺,智能空薄。」〔八〕文選卷三八任昉為齊明帝讓宣城郡公第一表李善注
  李通上大司空印綬,以特進奉朝請。及有司奏請封諸皇子,帝感通首創大謀,即日封通少子雄為邵陵侯。每幸南陽,常遣使者以太牢祀通父冢。〔九〕御覽卷五二六
  子音嗣。音卒,子定嗣。定卒,子箕嗣。〔一0〕范曄後漢書卷一五李通傳李賢注
  〔一〕「李通」,字次元,南陽宛人,范曄後漢書卷一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華嶠後漢書卷一。
  〔二〕「申屠臣」,本書光武帝紀作「公孫臣」。
  〔三〕「以備不虞耳」,此條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二三引作「齊武王嘗殺通同母弟申徒臣,上恐其怨,不欲與軼相見。軼數請,上乃強見之。軼深達通意,上乃許往,意不安,買半臿佩刀懷之。至通舍,通甚悅,握上手,得半臿刀,謂上曰:「一何武也!」上曰:「倉卒時以備不虞耳。」」除首句外,文字與范曄後漢書李通傳李賢注所引續漢書全同,疑陳本書鈔此段文字係抄自續漢書。姚本、聚珍本所輯皆本陳本書鈔,僅一二字歧異。
  〔四〕「前隊大夫」,范曄後漢書李通傳云:光武與李通「欲劫前隊大夫及屬正」,李賢注云:「前隊大夫謂南陽太守甄阜也。」
  〔五〕「出」,御覽卷三五八引作「亡」。
  〔六〕「寧平公主」,即光武女弟伯姬。
  〔七〕「為大司空」,據范曄後漢書光武帝紀,建武七年五月,前將軍李通為大司空,十二年九月免。
  〔八〕「智能空薄」,此條姚本、聚珍本皆未輯錄。
  〔九〕「常遣使者以太牢祀通父冢」,「太」字原脫,聚珍本有,御覽卷五五七引亦有,今據增補。此條御覽卷二00亦引,字句稍略。  〔一0〕「子箕嗣」,范曄後漢書李通傳云:通卒,「子音嗣。音卒,子定嗣。定卒,子黃嗣」。李賢注云:「東觀記「黃」字作「箕」也。」此條即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輯錄。
  鄧晨晨曾祖父隆,揚州刺史,祖父勳,交阯刺史。范曄後漢書卷一五鄧晨傳李賢注晨與上共載出,逢使者不下車,使者怒,頗加恥辱。上稱江夏卒史,晨更名侯家丞。使者以其詐,將至亭,欲罪之,新野宰潘叔為請,得免。范曄後漢書卷一五鄧晨傳李賢注  鄧晨,〔一〕南陽人,與上起兵,新野吏乃燒晨先祖祠堂,汙池室宅,焚其冢墓。宗族皆怒,曰:「家自富足,何故隨婦家入湯鑊中?」〔二〕晨終無恨色。御覽卷四八三
  光武微時與鄧晨觀讖,云「劉秀當為天子」。或言「國師公劉秀當之」。〔三〕光武曰:「安知非僕乎?」建武三年,上徵鄧晨還京師,數讌見,說故舊平生為忻樂。晨從容謂帝曰:「僕竟辨之。」帝大笑。御覽卷三九一  鄧晨為陳留郡,〔四〕興鴻郤陂,〔五〕益地數千頃,溉郡稻,常以豐熟,兼流給他郡。書鈔卷三九
  〔一〕「鄧晨」,字偉卿,范曄後漢書卷一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後漢書卷一、司馬彪續漢書卷二。
  〔二〕「何故隨婦家入湯鑊中」,鄧晨娶光武姊元,故晨宗族有此語。
  〔三〕「國師公劉秀」,漢書劉歆傳云:「歆以建平元年改名秀,字穎叔云。及王莽篡位,歆為國師。」顏師古注引應劭云:「河圖赤伏符云:「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故改名,幾以趣也。」
  〔四〕「為陳留郡」,即為陳留郡太守。據范曄後漢書鄧晨傳,晨未曾為陳留郡太守,建武十三年,曾拜汝南郡太守,此當作「為汝南郡」,下云晨興鴻郤陂,陂即在汝南境內,可為確證。
  〔五〕「鴻郤陂」,原作「鴻都陂」,誤。聚珍本尚不誤,今據改正。范曄後漢書鄧晨傳云:建武十三年,為汝南太守,「興鴻郤坡數千頃田」。鴻郤坡為武帝時開鑿,引淮水為坡灌田,位於汝南郡慎陽、新息間。成帝時,關東大水,陂溢為害,翟方進為丞相,奏罷之。
  來歙來歙,〔一〕字君叔,南陽新野人也。父沖。〔二〕歙有大志慷慨,治春秋左氏,〔三〕東詣洛陽見上,上大喜,〔四〕曰:「君叔獨勞苦。」即解所被襜襦以衣歙,〔五〕拜太中大夫。御覽卷二四三來歙,字君叔,南陽人也。建武五年,持節送馬援,奉璽書於隗囂。囂遣子恂隨入侍。時山東略定,帝謀西收囂兵,〔六〕與俱伐蜀。囂將王元說囂,故狐疑不決。〔七〕歙素剛直,遂發憤責之曰:「國家以公知臧否,曉廢興,故以手書暢至意。足下推忠誠,〔八〕遣伯春委質,〔九〕是君臣父子信也。〔一0〕今乃欲從佞惑之言,為族滅之計,叛主負子,違背忠信。吉凶之決,在於今日。」因欲前刺囂,囂起入,部勒兵,將殺歙,歙徐杖節就車而去。御覽卷七七八
  上聞得略陽,〔一一〕甚悅。左右怪上數破大敵,今得小城,何足以喜?然上以略陽囂所依阻,心腹已壞,則制其支體易也。范曄後漢書卷一五來歙傳李賢注  囂圍來歙於略陽,世祖詔曰:「桃花水出,〔一二〕船槃皆至,〔一三〕郁夷、陳倉,〔一四〕分部而進者也。」水經注卷一七
  上大發關東兵,自將上隴,隗囂眾潰走,圍解。於是置酒高會,勞賜諸將,來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賜歙妻縑千疋。〔一五〕御覽卷三0七
  光武使來歙監諸將。〔一六〕御覽卷二四0  來歙征公孫述,〔一七〕詔於汧積穀六萬斛,驢四百頭負馱。御覽卷三三二  隗囂破後,有五谿六種寇侵,見便鈔掠,退阻營塹。來歙乃大治攻具衝車度塹,遂與五谿戰,大破之。御覽卷三三六
  來歙與蓋延攻公孫述將王元。〔一八〕破之,蜀人大懼,使刺客刺歙,〔一九〕歙未死,馳告蓋延。延見歙,伏悲不能仰視。〔二0〕歙叱曰:「故呼卿,欲屬以軍事,而反效兒女子泣涕乎!」延收淚強起,受所誡。歙自書表,投筆抽刃而死。御覽卷四八八
  帝嘉歙忠節,復封歙弟由為宜西鄉侯。〔二一〕范曄後漢書卷一五來歙傳李賢注
  〔一〕「來歙」,范曄後漢書卷一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
  〔二〕「父沖」,此句原無。范曄後漢書來歙傳云:「父仲。」李賢注云:「東觀記「仲」作「沖」。」此句即據李賢注增補。  〔三〕「春秋左氏」,聚珍本作「左氏春秋」。
  〔四〕「東詣洛陽見上,上大喜」,原無下一「上」字,今據御覽卷六九五引增補。此二句孔廣陶校注本書鈔卷一二九引作「世祖見歙,與之大歡」。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一二九引作「來歙與劉嘉俱詣洛陽,世祖見歙,與之大歡」。姚本、聚珍本即據陳本書鈔輯錄。
  〔五〕「所」,原脫,姚本、聚珍本有,御覽卷六九五、范曄後漢書來歙傳李賢注引亦有此字,今據增補。「衣」,御覽卷六九五引作「賜」。
  〔六〕「收」,原誤作「牧」,聚珍本作「收」,范曄後漢書來歙傳同,今據改正。
  〔七〕「狐疑」,此二字原脫,聚珍本有,范曄後漢書來歙傳李賢注引亦有,今據增補。  〔八〕「推」,原誤作「擁」,聚珍本作「推」,范曄後漢書來歙傳同,今據改正。
  〔九〕「遣伯春委質」,此句原脫誤為「眷委質」。聚珍本作「遣伯春委質」,范曄後漢書來歙傳同,今據改正。「伯春」,隗恂字。
  〔一0〕「是君臣父子信也」,此句范曄後漢書來歙傳作「是臣主之交信也」。
  〔一一〕「上聞得略陽」,范曄後漢書來歙傳云:建武「八年春,歙與征虜將軍祭遵襲略陽,遵道病還,分遣精兵隨歙,合二千餘人,伐山開道,從番須、回中徑至略陽,斬囂守將金梁,因保其城。囂大驚曰:「何其神也!」其下李賢即引「上聞得略陽」云云作注。此句上聚珍本有「歙與征虜將軍祭遵襲略陽,因保其城」二句,係據范書增補。  〔一二〕「桃花水」,漢書溝洫志載杜欽言治河之策,有「來春桃花水盛」之語,顏師古注云:「月令「仲春之月,桃始華」。蓋桃方華時,既有雨水,川谷冰泮,眾流猥集,波瀾盛長,故謂之桃華水耳。而韓詩傳云「三月桃華水」。」
  〔一三〕船槃」,後漢書來歙傳王先謙集解所載沈欽韓說引作「松槃」,並注云:「「松槃」,或作「船槃」,疑「轉般」之誤。」
  〔一四〕「郁夷、陳倉」,四庫全書考證云:「按司馬書郡國志右扶風有陳倉,無郁夷,蓋東漢時省。」
  〔一五〕「賜歙妻縑千疋」,「妻」字原脫,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九引亦有,范曄後漢書來歙傳同,今據增補。此條御覽卷八一八亦引,字句全同,而卷三九三引字句稍異。
  〔一六〕「光武使來歙監諸將」,據范曄後漢書來歙傳載,光武帝發關東兵解略陽之圍後,「勞賜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賜歙妻縑千匹。詔使留屯長安、悉監護諸將」。
  〔一七〕「來歙征公孫述」,姚本、聚珍本無此句,而有「因歙上疏宜選兵馬,儲積資糧」二句。按范曄後漢書來歙傳云:「詔使留屯長安,悉監護諸將。歙因上書曰:「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兵馬,儲積資糧。……」帝然之。於是大轉糧運。」其下李賢注云:「東觀記曰:「詔於汧積穀六萬斛,驢四百頭負馱。」」姚本、聚珍本「因歙上疏」云云二句係撮取范書大意增補。
  〔一八〕「來歙與蓋延攻公孫述將王元」,事在建武十一年。
  〔一九〕「刺客」,此二字原無,姚本、聚珍本有。類聚卷三五引亦有,今據增補。
  〔二0〕「伏悲」,類聚卷三五、御覽卷三八七引作「悲哀」。
  〔二一〕「復封歙弟由為宜西鄉侯」,范曄後漢書來歙傳云:建武十三年,「帝嘉歙忠節,復封歙弟由為宜西侯」。李賢注云:「東觀記曰「宜西鄉侯」。」此條即據李賢注,又酌取范書文句輯錄。  鄧禹鄧禹,〔一〕字仲華,南陽新野人。〔二〕年十三,能誦詩,受業長安。時上亦遊學京師,禹年雖幼,而見上知非常人,遂相親附。〔三〕御覽卷三八四鄧禹,字仲華,南陽人也。更始既至雒陽,以世祖為大司馬,使安集河北。禹聞之,自南陽發,北徑渡河,追至鄴謁,上見之甚驩,謂曰:「我得拜除長吏。生遠來,寧欲仕耶?」禹曰:「不願也。」文選卷二五劉琨重贈盧諶李善注
  鄧禹聞上安集河北,〔四〕即杖策北渡,〔五〕追及於鄴。上欣其至。禹進說曰:「更始雖都關西,今山東未安,赤眉、青犢之屬,動以萬數,三輔假號,往往群聚。更始既未有所挫,而不自聽斷,〔六〕諸將皆庸人屈起,〔七〕志在財幣,爭用威力,朝夕自快,非有忠良明智,深慮遠圖,欲尊主安民者。明公雖建蕃輔之功,〔八〕猶恐無所成立。〔九〕於今之計,莫如攬延英雄,〔一0〕務悅民心,立高祖之業,救萬民之命。以公而慮天下,不足定也。」上大悅,因令左右號禹曰鄧將軍,常宿止於中,與定計議。御覽卷四六一
  上至廣阿,〔一一〕止城門樓上,披輿地圖,指示鄧禹曰:「天下郡國如是,我乃始得一處,卿言天下不足定,何也?」〔一二〕類聚卷六三
  上破邯鄲,誅王郎,欲北發突騎。禹曰:「吳漢有智謀,諸將鮮能及者。」上以禹為知人。〔一三〕書鈔卷三三
  光武即位,拜鄧禹為大司徒。制曰:〔一四〕「前將軍鄧禹,〔一五〕深執忠孝,與朕謀謨帷幄,決勝千里。孔子曰:「自吾有回也,門人日以親。」〔一六〕封禹為酇侯。」文選卷三八任昉為范尚書讓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
  赤眉入長安,鄧禹乘勝獨克,而師行有紀,皆望風相攜以迎降者,日以千數,〔一七〕眾號百萬類聚卷五九
  鄧禹為司徒,討赤眉,不以時進,光武敕曰:「司徒,〔一八〕堯也;赤眉,桀也。今長安飢民。孰不延望?」御覽卷二0七  自馮愔反後,〔一九〕鄧禹威稍損,又乏食。赤眉還入長安,鄧禹與戰,敗走,至高陵,軍士飢餓,皆食藻菜。〔二0〕帝乃徵禹還,敕曰:「赤眉無穀,〔二一〕自當來降,吾折箠笞之,〔二二〕非諸將憂也。」〔二三〕御覽卷三五
  鄧禹與赤眉戰,赤眉佯敗,棄輜重走,車皆載土,〔二四〕以豆覆其上。兵士飢,爭取之。赤眉引還擊之,軍潰亂。時百姓饑,人相食,黃金一斤易豆五升,道路斷隔,委輸不至,軍士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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